悦德有些吃惊,这个称呼随着她被封为郡主之后似乎就消失在众人的记忆当中,她从不知晓有一日会在殷少殊口中再一次听到。
“太子哥哥,你还记得我的闺名。”
“嫣儿,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孩童时,我们尚且无忧无虑,不想仅仅一个十年,我们就都失去了自由。”
悦德实在感伤眼中隐隐有泪光,她试探着握住了殷少殊一双手。
“太子哥哥,让我帮你好吗?我对外祖还算了解,他的筹谋我大概猜到了一些。”
不等悦德再说话,殷少殊忽的抬手看向门口,一个侍卫现身于外。
“殿下,盘玢有信。”
殷少殊拿到情报也不背着悦德直接就打开了,上书内容无甚稀奇,甚至都在他预料当中。瞥见悦德在旁呆呆的,遂将情报递给了她。
悦德想也没想就将情报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一个字,眼睛溜圆。
“外祖他……我从不知……盘玢屯兵十万,这是要造反啊!”
悦德确实知晓玢王有意控制殷少殊,只为做个摄政王,然十万兵力剑指京城,看来玢王的胃口根本不止一个摄政王。
“你外祖初初确实想将我拱上皇位,自己好在幕后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朝中风云变幻,几位亲王轮番下场,他对京中的掌控早就不如从前。
我猜他半道换了念头,想着干脆踢掉父皇,自己入京来做这个皇帝。”
玢王还不到花甲之年,瞧那精神头,再活二十年都有可能,于是当皇帝这念头如粟粟草上瘾深入骨髓。
殷少殊说得直白,悦德登时焦虑缠身。
“太子哥哥,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看着外祖打进京中?”
殷少殊拍了拍悦德的肩头,“你放心,眼下还不是时候,你外祖不会那么冒进,但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
你听我说,虽说你住进宫中,然与你外祖的关系还是要维持,多去看看他,免得叫他起疑心。”
悦德一心只想脱离玢王的控制,殷少殊叫她回王府,她立时就想到探听消息。
“太子哥哥,你说盘玢之事,外祖可否会在王府留痕迹?”
殷少殊一听可变了脸色,“你不要乱来!
你能猜准你外祖,焉知他就不能猜准你,我叫你回府不过是要他少将人力放在你我这里,可不是让你陷入危险当中。
他这一辈子什么出格的事都干过了,多杀一个你于他而言不过就是顺手的事。”
竟从殷少殊口中听到玢王要杀自己,悦德不住摇头,总是不敢相信。
“外祖真的会如此心狠吗?”
“他都要行谋逆之事,你当他会容忍挡在路前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