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又一份厚礼送往郦王府时,兰清弦正将大襄整张地图都看了一遍,原是有些蛛丝马迹未发现,这下子还真让她发现了端倪。
盘玢于澄帝在位时,本是极为荒凉之地,但身为一国之帝王,不能因荒凉就放弃百姓,在那几十年之间,澄帝派人几度开荒,硬是改变了盘玢大半的风貌。
及至诸皇子争夺皇位时,盘玢已经同过去有大不同,所以澄帝才一道圣旨把玢王送到了那里。
不过仅仅是改变盘玢旧时风貌,若无道路通畅也是无用。
兰清弦正是在盘玢周围找到了一条官道,由官道延伸,竟有一处无人峡谷,从未有人提过。
不管是一片死地,抑或是有去无回,都应传出些故事,可此处更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一切痕迹。
“珈贺!”
“姑娘。”
“你去见你大哥一面,拿着这大襄疆域图,告诉他,我圈住的地方要派人去看看。
那处虽是不在盘玢,然离着不远,定然有盘玢驻军的眼线,千万小心。
还有我让你们派人是去打探消息,去几个人回来也要是几个人。”
珈贺看兰清弦这般严肃也不敢怠慢,连连点头。
“属下明白,请姑娘放心!”
珈贺一走,兰清弦这心就提起来了,她对自己的估料有信心,深知阿格熙走这一趟定是不易,且危险重重。
正当她还想再给阿格熙写封信嘱咐一下时,有管事在外候着。
“王妃,前厅有贵客!”
往常再贵的贵客都只是派个仆从来通报,不想此刻竟是管事亲自走了一趟,兰清弦有些吃惊。
“那你将贵客请往笙笙阁,好生伺候着,我一阵儿就去。”
管事退下,有半夏给兰清弦换了件见客的衣裳,还让她把汤婆子揣进了怀里。
“也不知是什么人偏要你亲自接待,最近几日冷得很,我实在不愿姑娘你在外喝风。”
兰清弦扯了扯半夏绷着的脸,“你呀!
正是日上三竿时,便是天冷外面也能换换气,总是在屋中困着,人也倦怠了许多。
好了,别恼了,赶紧走吧。”
与半夏从歌芜院去了笙笙阁,一进门,那人背对着兰清弦,还有深色大氅在身,外加兜帽罩头,着实没有看见一张脸。
不过兰清弦从那人配饰上面猜到几分,心中疑惑更多。
若是猜得没错,那人还是应该隐瞒行踪,于是兰清弦叫厅中伺候的丫鬟们都退下了,只留一个半夏,还关上了门。
“太子殿下。”
兰清弦这一声,那人明显僵硬了一下,再转身时顺势摘下兜帽,露脸果然是殷少殊。
“不知我哪里露了行迹,竟叫七姑娘一下子就猜准了我的身身份。”
兰清弦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坐下,半夏更是给殷少殊斟了茶,礼上挑不出半点差错。
“能让管事说出贵客二字,可见腰牌上显示是从宫里出来的,加之殿下腰间那枚玉佩……若我记忆没出差错,西域上贡之美玉一共只有两枚,一枚在今上那里,那另一枚理应在殿下手上。”
殷少殊无奈笑笑,“我原是想要隐去踪迹,不料忘了身上这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