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的消息的确令人震惊,然仅仅两万人便有意进攻煊华,未免太过愚蠢。
郦眉笙将情报随意丢在桌子上,叫贺铸先下去了。
看兰清弦眉间那阴云,竟是有压顶的意思,郦眉笙忙是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要她不必全神贯注在这事上。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和我说一说,莫要郁结在心中。”
兰清弦这才转头看郦眉笙,有说不出的认真。
“眉笙,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是你的机会?”
郦眉笙一愣,还未明白兰清弦言语间意思。
于是兰清弦从腰间解下了一个荷包,正是许久以前郦眉笙送给她的,里面放着的东西极为重要是一枚精巧的令,或有一日遇上危险,荷包里的东西就能证明她的身份,更可以调动郦眉笙手下的人马。
郦眉笙见她拿下荷包,“拿下是何意?”
“我们可以不用等太久,踩着玢王上位不是更好?若能激他一激,叫他提前出兵,我们就可做个勤王的好事,在你父皇面前功绩不小,那殷少殊的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
兰清弦一向奉行稳打稳扎,从未有过这样冒进的想法,听得郦眉笙有些呆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
这回轮到兰清弦在郦眉笙眼前摆手,“你可是将我的话听进耳中了?”
也就是片刻的晃神,郦眉笙不仅不觉着兰清弦这是个好主意,还觉着兰清弦这话颇有些厌厌的味道。
“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你想催我赶紧完成心中祈愿,好放心离开是不是?
我不许!
你的病症哪里就没救了,我都未见神医谷的先生们,你就给自己下了定论?若我有一日真的得了那个位置,你不在身边,那我就随你去!”
郦眉笙越说就越激动,兰清弦便是他心上的伤口,如此撕开来还往上撒盐,他真真按捺不住。
兰清弦大约是没有料到郦眉笙如此激动,细细观察着郦眉笙反而去了忧思,嘴角还向上翘了翘。
“郦眉笙!”
连名带姓地称呼一个人,尤是两个亲密的人,稍显严肃的意味竟叫郦眉笙忽的噤了声。
“你都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那样的想法?看你急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你想想看,玢王有行动对于我们而言就是好事,不管他是失败还是成功,太子都注定无法在那个位子上坐下去。
我觉着适时在后推玢王一步,有百利而无一害。”
兰清弦反问郦眉笙,倒叫郦眉笙有些不知所措,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那我派人再好好打听打听……”
给郦眉笙找了活计,还笑着把他送出门去,兰清弦真有倚门送夫的意味,然待看不见郦眉笙的身影时,她一把攥住了守在门口的半夏。
兰清弦没有多大力气,还是半夏反将她托住,那脸色难看的,比之一张白纸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