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照进几分阳光,照在严月儿的病容上,显得几分生气,严月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一手扶在胸口上,大口喘着气。
“许戍言,无论如何,我在重浮心中,还是很重要的。”严月儿如是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抬眼看见她一副陌生的面孔,严月儿又嗤笑一声,虽然她不知道许戍言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她眼底的一抹忧伤,悉数被严月儿看在了眼里。
听了严月儿的话,许戍言微微垂眸,一双杏眼里多了几分哀愁,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
虽然一心劝解着自己不喜欢重浮,不再在乎关于他的任何事,但重浮竟然为了严月儿,同意让自己离开,还是让她有些难过。
一双眸子微沉,许戍言嘴角一弯,朝严月儿说道:“我自是不会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的,严月儿,这便是你的命。”
冷哼一声,许戍言背过身去,不看着她。只听身后的严月儿大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讽刺。
“我严月儿是京城名门,高不可攀的贵女,身份自是不可比拟,可都是因为你,如今那些荣耀全都被你毁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与其这样活着,死也是种解脱。”
严月儿如是说着,一双眼里满是愤怒,三年前,她还是尚书之女,京城名门之后,更是第一才女,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都因为许戍言,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许戍言微微闭上眼,待严月儿平静了,才慢慢开口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却还要怪旁人,若不是你野心太大,也不会成为现在这幅模样。”
严月儿出身不错,品行也不错,可唯独有一颗野心,想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她病入膏肓,却还想着引起重浮的注意,一定有她的阴谋。
果然,许戍言的猜测没错,严月儿从床榻上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这一副病容,嘴角扬起一抹骇人的笑,“许戍言,你说我这张脸,漂亮吗?”
声音里透着麻酥,让人起了鸡皮疙瘩,见许戍言不理会她,严月儿也不生气,又自言自语道:“你喜不喜欢,倒也没什么关系,只要重浮认栽便可,谁让他欠我的,欠我娘的,那么多。”
如是说着,严月儿一直笑着,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听她说道亏欠,许戍言终是隐忍不住,一双杏眼里带着凌厉,死死朝她看去。
“严月儿,他欠你娘的,早就还清了,至于你,他根本不欠你什么,他的亏欠,都是你从我这里偷去的!”
这些话她在心里憋了三年,如今一吐为快,心里才有了几分轻快。许戍言直直看着镜子前的严月儿,光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又如何,又有谁知道她心中肮脏如蛇蝎。
“我还以为你这些话会憋一辈子呢,既然你不想要这功劳,还不允许我收了它?”见许戍言微微动容,严月儿更加得意。
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又开口道:“我要借着这一份怜惜,让重浮娶了我,许我皇后的位置,即使我活不了几天了,我严月儿的名字,也要配上皇后的名头!”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似是太过激动,严月儿弯着身子咳了半天,竟虚弱到直不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