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戍言对他的态度,太让重浮失望了。想到她同廖意有了孩子,重浮心里一阵绞痛,他那样相信她,她却将自己这一颗真心扔在了地上。
琥珀色的眸子一沉,重浮不再多想,朝重王府的方向去了,当务之急,是解决许将军的事。
重浮想着,若是许将军被平安救出来,许戍言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在凉亭里坐了半日,许戍言仍旧没想出什么可取的办法来,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身边没了重浮,一些事做起来不方便极了。
垂眸往天空一瞥,建宁公主已经去了半日,想必许将军的事也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一想到建宁那惆怅的模样,许戍言愧疚的很。
若是她打定主意早些离开,许将军也不会获罪。
眼里的愧疚渐渐浓郁,抬眼朝门口看去,许戍言便见到了一脸慌张的建宁公主。
她的发髻有些缭乱,两眼通红像是刚刚哭过,许戍言忙起身扶住了她。
“戍言,你爹他被太子带走了?”像是在求证一般,建宁死死的揪着许戍言的衣袖,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都说帝王无情,她从来还没有信过,以为皇帝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将军府。建宁却没有想过,皇帝不是有情,只是那时候的将军府,并无多少实权。
这才过了几日,许将军不过是手里的兵权多了一些,她那位亲哥哥就坐不住了。
“娘,你别着急,爹会没事的。”许戍言微微垂着眼,一手轻抚着建宁的背,嘴里如是说着。
可真相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将建宁扶坐在石墩子上,清荷端来了两杯清茶,清荷刚刚哭过,脸上带着些许泪痕。他们三个人如今看起来,倒是格外可怜。
清茶未到嘴边,建宁一手拍在桌面上,从石墩子上站了起来。
见她情绪不对劲,许戍言忙跟着起来,一手扣在建宁手上,眼里带着惆怅,“娘,你要干什么?”
建宁回头看了许戍言一眼,眼底流过几滴泪,“我要去皇宫,同皇兄问个明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许戍言听不到。
许戍言摇了摇头,眼底藏着悲伤,过了半天才对她说道:“娘,你知道的,这本来就是他的阴谋。帝王之家本来就没什么亲情可言,爹的权利危及到了他的利益,求他是没用的。”
她知道建宁会懂她的意思,毕竟建宁也是大离国的公主,皇帝是如何登上这皇位的,她心知肚明。
建宁公主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实在没了法子,她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应着头皮往上上。
毕竟那人是她的兄长,是她的亲人,可如今这个局势,便是她的兄长,要逼死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时间,建宁心痛的厉害。
许戍言的一番话让她安静下来,重新坐在石墩子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