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雁特意叮嘱过妹妹别乱说话，自己却记在了心里，连续两天观察二舅妈的行踪和厨房的存货。

燕玲很少到饭桌上吃饭，每次过来也只动两下筷子就放下，脸庞却越发圆润，气色都好看不少。

“燕玲胖起来还挺好看的，跟雁丫头体格差不多，改明儿个去镇上挑两件衣服换上，大姑娘身上怎能没有几件衣服呢。”

陈娘笑着用手在燕玲身上丈量，二舅妈跟在旁边笑着搭话。

“哎呀，这天天吃住就够费钱的了，哪能再让你给她买衣服，平日里够穿了，过两年再长高些，衣服穿不下可就糟蹋了。”

“糟蹋不了，里面的棉花再填点，再扯几尺布，又能当新衣穿，眼瞅着要过年，我是她亲姑姑，给孩子买两件新衣理所应当。”

二舅妈满意眯起眼睛，燕玲讨好趴在陈娘身边，甜甜唤了声：“姑姑真好，比其他人对我都好。”

陈娘脸色尴尬，她亲娘还在身旁呢，怎么就说她最好了。

她侧目觑向二舅妈，发现她一副乐呵呵的模样，想必没有放在心上。

“正好，明日我要去镇上一趟，不如让表妹跟我一起，我给她选个好看的颜色。”

沈冷雁在旁边喝茶吃点心，觉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换个舒服的姿态。

“好啊，你眼光比我好，我年纪大了，挑不了你们年轻小姑娘的花色，你们姐妹二人出去玩玩也好。”

陈娘一口答应，她倒是想让沈冷雁跟她侄女培养下感情，以后娘家二哥真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燕玲身为女孩子有雁丫头接济，起码能嫁个好人家。

燕玲飞快跟二舅妈交换个眼神，眸中闪烁着浓浓的不悦，她不想跟沈冷雁出去，直觉告诉她，这人不太好对付。

“姑姑，表姐很忙，我可不能耽误她，不然你给我钱，我自己去买好了，还能挑到我心仪的衣服。”

“你表姐这点空还能抽出来，你要死喜欢直接买就行，让你表姐跟在后面付钱。”

陈娘不假思索回答，转头去问沈冷雁：“雁丫头行吗？要是太忙的话也可以……”

“娘，我没事了，账本对完了，接下来安心过年就行。”

沈冷雁无所谓说，她去镇上只是为了去醉香楼让人去拿最后一批辣椒，至于买衣服只是顺带罢了。

她有预感，钱落到燕玲手里，能不能买衣服还是两说，到时候找个由头再问陈娘要钱也是有可能的。

不怪沈冷雁心里阴暗，把燕玲母女想的太卑鄙，若不是亲眼所见二舅妈偷偷给她女儿开小灶，她也不会有此想法。

沈家不会短了她们吃喝，但这么做未免太上不了台面，尤其给她们吃的还不好。

“那就这么定了，这钱我掏腰包，给燕玲买衣服。”

陈娘将此事定下，二舅妈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笑的不太自然。

沈冷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敛下些许嘲讽，低头饮尽杯中茶水。

第二日艳阳高照，沈冷雁起了个大早，燕玲还在床上，大门紧闭，二舅妈也不在房内。

沈冷雁有经验，敲了两下门果然不见动静，然后靠在门框上悠闲说：“去迟了可就赶不上了，布庄关门早，人家可不等你，我在门外等着，你若不来，我直接走了。”

话音刚落，房内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在房内快速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