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雁睡到半夜，迷糊起床关掉地龙，余温足以撑到下半夜。

路过偏房时还听见燕玲气愤地叫骂和二舅妈的安抚，但惹来更多的埋怨。

燕玲说话含糊，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沈冷雁听不清楚，她又不是听墙角的人，快步跑回房间钻进被窝。

昨日闹得太晚，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迟了，来不及做早饭，她慌忙套上衣服起身，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了人。

走近一看，二舅妈的身影在里面忙碌，只有她一个。

“雁丫头醒了，马上就能吃早饭了，洗把脸就来吧。”

让客人做早饭未免有些失礼，沈冷雁心里别扭下，想进去帮忙，被二舅妈堵了回去。

“我在家做惯了，没事的，还有两个小的也叫起床，别睡了。”

沈冷雁推辞两声，二舅妈坚持做早饭，她只好转身洗漱然后去叫人。

陈娘此时也起床开门，沈冷雁顺口提了一嘴，陈娘略微思考叹气道：“她在家忙惯了，也闲不下来，这次就让她做吧，下次咱们起早点。”

既然陈娘都说了，她也不好继续反驳，点下头去叫两个妹妹起床，沈冷月好脾气，扯了两下被子乖乖爬起来自己穿衣服。

到了燕玲房间门口，沈冷雁敲了门，半晌房内没动静，她耐心又敲，提高音量：“起床吃饭了，别迟了。”

“知道了，烦不烦啊。”燕玲不耐烦朝门大喊，听声音还挺清醒，怕是早就起了，刚才纯粹不想应她。

沈冷雁眼底泛冷，想起陈娘说她们住几天就走，犯不着跟小屁孩置气，还会让陈娘下不来台。

她话已经到了，至于燕玲来不来跟她无关。

几个人洗漱完回到餐桌上，沈冷月朝她投以求救的目光，她不解走过去，看到餐桌上的饭菜瞬间明了。

桌上只有两盘小菜，其中一盘还是腌的咸菜，不见荤腥也就算了，就连米粥更是只有碗底几粒米，上面浮着透明的清水。

沈冷雁恍惚以为自己又过上了以前的日子，二舅妈还在热情招呼她坐下吃饭，塞了双筷子给她。

“雁丫头快坐下来吃，不是二舅妈自夸，我做的饭可好吃了，燕玲就特别喜欢我的手艺。”

二舅妈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招呼好每一位客人。

沈冷月藏不好心思，全表现在脸上，嘟嘴拼命在桌底摇晃沈冷雁的袖子，无声表达她对这份早餐的不满。

倒不是说一定要有肉，但好歹让她们吃饱啊，这点份量，陈娘一个人都不够。

沈冷雁自觉出来当这个恶人，她放下筷子笑着对二舅妈说：“二舅妈，月儿还在长身体，早饭吃不饱对她不好，厨房里的菜你随便用，这天冷，不怕浪费。”

“不够吗？我家燕玲当初吃的还没这么好呢，一样长得白白胖胖，雁丫头你不必太担心。”

二舅妈不以为意回她，看样子她真的觉得没什么，自顾自夹走三分之一的青菜放进自己碗里，大口咀嚼。

“燕玲爱睡懒觉，早上不过来吃了，咱们不用等她，快吃。”二舅妈含糊说。

沈冷雁瞬间冷下脸来，直接站起来往厨房走去，这是她家，哪能让自家人饿肚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