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闹得太难看,侯桂芬母子在村里算是彻底抬不起颜面,这才有人开口讲情。
“陈娘啊,这事是桂芬不对,如今你也消气了,看在大家的份上,你还想怎样说出来,总要有个解决办法。”
沈冷雁抬眸望去,心道:“这才是真正和事佬的态度,谁是受害者谁才应该说原谅,怎么说都要陈娘满意才行。”
陈娘余怒未消,沈冷雁小心翼翼拿过她手里的粪桶丢在外面,擦擦手掌抬手附在她的后背。
“娘,你想怎样?”
众人忍不住抖了抖,他们没听错吧,雁丫头的语气怎么像把三个人剁了一般。
兰草失魂落魄,最在意外表的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对外界毫无反应。
陈娘呼吸急促几下,到底是个心底良善的人,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陈娘只有一个要求。
“以后别来了,分了家就该断了来往,从此后二房的门头我撑下来,不行的话就立女户!”
最后三个字陈娘掷地有声,旁人倒吸口凉气,天朝律法规定,女人也可立户,但条件苛刻,而且因不能服劳役,每年交的税收也比普通人家高上三倍有余。
所以即使知道可以立女户,但很少去立,尤其是沈家村这种小村子更是闻所未闻,以至于人们都快忘了。
“陈娘,这可使不得啊,立女户说出去太丢人了。”人群中立刻有人出声反驳。
让孤儿寡母立女户,那岂不是让人说闲话,沈家村连三个女人都容不下。
“丢人?我家不得安宁,我还管丢不丢人?”沈冷雁冷神说道,那人哑口无言,找不到其他借口。
沈冷雁这边行不通,村里人只好从侯桂芬那边下手,苦口婆心劝道:“桂芬,你就服软吧,这两个月你闹得还不够吗?
要是真把村长族叔请来,可就没人保你了。”
侯桂芬破罐子破摔,还管什么村长族叔,今天非要跟陈娘拼个你死我活。
“娘,救我。”沈家顺虚弱呼喊,唤醒侯桂芬最后一丝理性,但嘴硬不肯服软,双方就这么僵持。
须臾,有人机敏去了沈大,他气喘吁吁赶到,看到浑身黄水的三人,强行按下掉头就走的冲动。
他硬着头皮走到人前,众人议论纷纷,让沈大劝劝侯桂芬,千万不能让陈娘去立女户啊。
“陈娘。”沈大低声唤她,陈娘扭头翻个白眼,他只好绕到另外一边。
“你干什么!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
“你给我闭嘴,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婆娘,还不过来给陈娘赔不是。”沈大厉声呵斥。
侯桂芬心中的委屈到达了顶点,呜哇一声抱着沈家顺哭诉。
“沈大你不是人,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一天好日子没过,还给你生个儿子,你现在倒是嫌弃我了,你有没有良心!”
聒噪的叫喊响彻院子,沈冷雁揉捏太阳穴,烦躁立于沈大面前,开口赶人。
“把你家人领回去,看样子你们也不打算好好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沈大面色红紫,被小辈教训了,偏偏他理亏,不能端着长辈的架势指责,简直憋屈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