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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窗外天色阴沉,有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兰草浑身酸疼,尤其是肚子,像是有人捶了几拳。
她艰难翻身,摸向床边柜子找水解渴,喉咙快冒烟了。
一双粗糙的手端过水碗给她,兰草接过大口咽下,几口下去,身上的燥热褪去,理智归拢,手腕陡然松开,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家怎么有人!
自从从婆家回来,她一直一个人住,周围没个人家,她房里哪来的人。
兰草手脚冰冷,拥着被子爬到床的最里面。
“是谁!不说话我就喊了啊。”
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屋子里彻底陷入黑暗中。
兰草浑身打颤,枕头抱在身前,必要时还能扔出去。
倏忽,打火石摩擦声在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不多时微亮烛光冒出,烛台缓缓靠近,兰草看清烛火后面的面孔,瞬间把枕头丢出,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侯桂芬你个杀千刀的,想吓死老娘,今天要是老娘有个好歹,你一家子都跑不了。”
“兰草别急啊,这不等到了天黑,你才醒来。”
沈大站在侯桂芬后面,兰草骂到嘴边的脏话又憋回去,再次缩回角落里。
“你们想干什么?”
侯桂芬她不怕,但沈大也来了,她有些发怵,这对父亲不是好人,她可要提防点。
二人不答,侯桂芬转身把家中所有烛台全部点亮,屋内灯火通明,终于能看清了。
“兰草,今天这口气你咽的下去吗?”
沈大自己拎把椅子坐在不远处,侯桂芬肥硕的身子挤在床上坐下,兰草还缩在逼仄的角落里。
经沈大提醒,兰草顿时想起白天的羞辱,她此时身上还穿着脏污衣服,头发散乱,可见沈冷雁到最后也没给她体面。
可沈冷雁能安排人把她送回来就足够仁义了,试问谁家对闹事的人做到这个份上。
“当然想!”兰草眼底赤红,双手掐住被角,想象成这是沈冷雁的脖子。
可兰草转眼泫然欲泣,悲愤道:“可我很快就要成个废人了,我还能做什么!”
侯桂芬噗嗤笑出声,作为过来人颇为得意问:“你这病可是小贱人说的。”
兰草愣神点头,眼泪挂在眼角,楚楚可怜。
沈大混浊的眼睛深了几分,抢过侯桂芬的话。
“这是小贱人的手段而已,你没病,上次也是用这招骗了我们。”
兰草犹豫不决,哀泣说:“可她说的那些我感觉到了,身上真的又痛又痒。”
沈大轻笑声:“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确实如此,但是你现在感觉下,是不是没了。”
兰草老实感受身上,确实沈冷雁说的酸痒感没了,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用力捶打床沿。
“小贱人,我非活劈了她。”
侯桂芬不甘当个透明人,抢话道:“咱们有个法子,就你那辣椒,只要你听话,绝对能让小贱人吃大亏。”
兰草没有半点犹豫,立刻掉头答应,没了沈冷雁,傅哥儿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