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沈冷雁当天夜里睡得很香,经历了太多磨难,她练就了不管多大的事都不会耽误她睡觉。
毕竟睡不好的话,第二天也没有精力解决。
当地的风俗是中午吃席,全村人一大早就来帮忙,尤其是大房,血缘至亲更要过来。
尽管沈冷雁再不待见侯桂芬,在她来时还是当面叫了声伯母,侯桂芬倒是臭着脸,对她爱答不理,落进外人眼里,她一个长辈给个小辈置气,不大方。
“装样子也要装好,我不准你再在外面给我丢人。”
沈大咬牙在她耳边警告,侯桂芬冷哼声,开口就是埋怨。
“她乱扯你有病,咱家花了那么多钱,你让我怎么跟小贱人演戏。”
“以后有的是机会治她,这么好的房子,你难道不想要?”
沈大暗示侯桂芬,她转头看着青砖白瓦的房子,高门大户,别说住了,这辈子想都没想过。
“你有办法让我住上?”
“只要你听我的话,咱家就能住进去。”
侯桂芬满心是住上好房子,脸上也有了笑意,心甘情愿开始切菜。
沈冷雁盯着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小动作,安心去周围查看。
今日她是主人家,只需要接待就好,因为只请了全村的人,没太多的规矩,妇人们负责做菜,男人围在一起聊天。
陈娘穿梭在人群中给他们倒茶,端些瓜果,接过他们的随礼。
村里人的随礼不是钱,家里稍微能拿出手的东西即可,比如鸡蛋或者家中织的布,总之种类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后来沈冷雁跟妹妹守在门口,脚边堆满随礼,堆不下了就让沈冷月拿回新房,添添烟火气。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她抬眸一看,是傅景林,站着不动了。
“别站着了,马上就要吃饭了,赶紧进去。”
“不说陈婶了?”
沈冷雁怔愣下,很快反应过来,这男人太小气了,昨天的戏言现在还记得呢。
“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傅景林还真厚脸皮点头,沈冷雁无语抿唇。
傅景林再站下去大家都会注意到,她更难解释。
“对不起,我给您赔不是。”沈冷雁双手合十,只想赶快把这座大神请走。
“有点诚意,敷衍谁呢。”
傅景林拿捏住她怕惹人注意,双手抱在身前依靠在院墙上。
“那你想怎么样?”沈冷雁咬牙低声问,大眼睛狠狠瞪她。
傅景林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一阵刺鼻香气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打喷嚏,脑袋发蒙,眼角沁出眼泪。
“抹了什么啊,好……”
“傅哥儿好巧啊,你在这里干嘛,我看你站了好长时间了。”
兰草从后面钻出来,害羞低着头柔声道,仿佛能掐出一把水来,说话间不忘从低处看他,眼神勾人。
沈冷雁噗嗤声,触及到傅景林要杀人的眼神,半路硬生生转为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