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雁起初还有些别扭，喊了两声后逐渐放开，嗓门也大了起来。

街上熙熙攘攘，她喊到口干舌燥，来往的人最多驻足看了会儿，连问价的人都没有。

几番下来，兴头最高的沈冷月不由得挫败，身边的摊子都开了张，她们的辣椒还无人问津。

“姐姐，咱们卖不出去。”

沈冷月委屈趴进她的怀里，尾音颤抖，忙活了几天却卖不出去，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卖不出去咱们就没钱，没钱就不能……”

沈冷雁竖起食指点在她的嘴上，笑道：“再等等，你先去休息会儿。”

她起身去隔壁买了碗凉茶，让妹妹坐在阴凉地休息会儿。

“你们这是卖什么啊，光说是辣椒，咱们都没见过。”

隔壁卖凉茶的是位慈祥的老奶奶，坐在摊子前，大夏天膝盖还盖着毛毯，看她年纪小，多给了半碗凉茶。

“一种调味，还有别的用处。”沈冷雁笑答，“奶奶，你在这儿摆摊子很久了吧，能不能给支个招。”

她厚脸皮问，采药种田她信手拈来，可做生意还是头一遭，要是能让人指点一二能走不少弯路。

老奶奶摇着蒲扇，起身又送走一位客人，笑眯眯说道：“你这东西稀奇，没人见过，光听吆喝，又没人敢试一试，当然卖不出去。”

“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这东西啊估计卖不住了，家里人也不跟你们说，白跑了一趟。”

沈冷雁皱着脸，一碗凉茶下肚也没浇灭郁闷，辛辛苦苦几天，辣椒竟然卖不出去。

当初有多期待，眼下就有多失望。

沈冷月两眼巴巴望着她看，眼底蓄积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沈冷雁强撑着笑脸，将碗放下，给了两文钱，说：“多谢奶奶了，不过这些是我们姐妹二人忙了几天，我倒是无所谓，妹妹还小，肯定会伤心，所以这辣椒，我今天必须要卖出去。”

老奶奶叹口气，她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知道赚不到家用的苦楚，若是再遇到那不知明理的爹娘，想必逃不掉一顿打。

可她也就是一个老太太，帮不上忙，叹口气说：“行吧，你再吆喝两声，最好让大家知道你这是什么，天气热，想喝凉茶就来奶奶这里。”

沈冷雁谢过老奶奶，重新回到摊位上，望着三袋子的辣椒发愁，沈冷月也发蔫不再说话。

辣椒不像其他食品，可以让人尝尝，就是一种调味而已，放在别的菜品里增味。

可是眼下怎么才能让大家知道辣椒是个好东西呢？

姐妹二人也不吆喝了，摊前更显得惨淡，连看的人都没了。

倏忽，眼前出现一碗清汤面，碗比她的脸还大，尽管只放了几棵青菜，看起来让人食欲倍增。

她抬眸顺势望去，还是老奶奶，她捧碗汤面放在她面前，笑道：“晌午都过了，我看你们还没吃饭，赶紧吃吧。”

沈冷雁这才反应过来，肚子紧随发出声响，沈冷月偷偷咽口水，小孩子经不过饿，早上吃的那些早就吃完了。

她连忙起身接过，懊恼道谢，只顾着想事情去了，连妹妹吃饭的大事都忘了。

把面碗交给沈冷月，沈冷雁伸手掏钱，被老奶奶按住手腕。

“我请你们吃的，下午再卖不出去就别卖了，下午人更少，要不然回去还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