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诡波谲,此时的夜王府则平静如常。
长伯是个雷霆手段的管家,谢禹舒的结局已经定下,在将事情全权交给长伯后,木檀便专心回馈越王一事上,直到长伯料理完毕,前来汇报结果。
听到长伯将谢禹舒的尸体扔去乱葬岗埋了,木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活。
她正在书案前,手上摆弄一些水光液体,旁边搁着几只透明的管子。
神情认真。
长伯小声问香姑:“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香姑同样一脸不解,摇摇头。
在长伯来之前,王妃就开始了,一会儿将这个管子的液体倒进另一个管子里,一会儿又把另一个管子的液体与别的管子液体中和。
来来回回翻来覆去许多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檀吐出一口气,“完成了。”
她的手上拿着一小管液体,是白色的。
长伯瞧着有些眼熟,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王妃交给他的东西吗?
这事是几天前了,王妃跟他耳语过后,交给他一管液体,让他按照她的吩咐行事,他都一一照办了。
一开始他并不明白王妃给他的液体是管什么的,直到后来有关于烟花楼的消息乱糟糟的传开,才意有所感,只是很不明白,小小的液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长伯还记得,王妃让他用这个液体分别在烟花楼,薄重锦房间的镜子上写字,以及越王府门口灯笼上写字。
长伯还在想着,就看见木檀用手沾着液体,在一张纸上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液体干了,纸上却什么也没有。
“小桃,取盏灯来。”
灯取来,木檀将纸往灯罩上贴近,随着热度传来,只见光洁的纸面上,慢慢显露出一个鬼脸来。
正是木檀适才画的鬼脸。
眼前一幕,让香姑和小桃咂舌,就连长伯也惊奇不已,从消息传来,他就意识到王妃给他的液体作何用了,可毕竟不曾在现场,没有亲眼目睹。
此时亲眼看到,直接惊住了。
他活了这把岁数,还没见过如此神奇的现状。
“王妃,这,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啊。”小桃呆呆地问。
木檀抿了抿唇,无比得意道:“这是我调配的肥皂水。”
用肥皂水写字,干了什么也看不出来,可一旦遇到热气,这些字,就会显露出来。
这便是她给越王的回礼。
越王不好入手,可他的儿子,就不一样了。
越王儿女无数,挑挑拣拣过后,她最终选择了薄重锦,一来,薄重锦的种种行事作风,也好方便行事;二来呢,薄重锦是越王的嫡子。
天朝重嫡轻庶,若是选个庶子着手,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所以,她便让长伯去安排,找人混进烟花楼,在薄重锦的专属房间里,以蜂蜜代替墨,在他的床下写下了‘我在看你’四个字。
又用她调配的肥皂水,在镜子上写字,便有了后面的事。
当然,事情到这怎么能完,毕竟,她回礼的目标是越王,薄重锦只是一个突破口。
所以,她让长伯派人,在越王府的灯笼上,用肥皂水写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样的字眼。
有了薄重锦的铺局,再加上灯笼上无缘无故显现出引人遐想无限的字眼,只需安排人在百姓中稍作引导,后面发生的种种,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当然,她也知道,越王根基深厚,仅凭这些小把戏,是难以将其撼动,她也没想过会凭借此事将越王怎么样,但也足够让他恶心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