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四五天,孟湘芸心里却一天天烦躁起来,庄子还没卖掉,手上的银钱不多太没有安全感,而且距离突发事件的发生没两天了,她还想着要提前跑路了,实在不行只能忍痛放弃了。
也许是孟湘芸的怨念太深,这天下午,杏花出去后没多久便带来了一位浑身肥肉的中年男人,他自称陈老爷,是隔壁县过来探亲的,偶然听人说了一嘴,他也有意想买庄子所以就特意来看看。
孟湘芸自是高兴,拉了林高山一起陪陈老爷在庄子上溜了一圈,又经过一番口干舌燥鼓吹和讨价还价后,最终以八百两的价格成交。
陈老爷表示希望当天过户办手续,孟湘芸心中咯噔一下,她忘了她根本就没有庄子的地契,心绪一动,便以地契暂时没带在身上为由拒绝了这个要求,不过却与他定在两天后去衙门过户。
孟湘芸要陈老爷留下两百两作为定金,陈老爷觉得两百两太多只愿意给五十两,孟湘芸眼珠子一转,说愿意写个契约,表明若违约,定金三倍赔。
陈老爷一听,觉得可行,还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瞅了孟湘芸一眼,心底暗暗乐开花。
孟湘芸被人当傻子看也不计较,反正钱到手了就行,至于麻烦,就让薛氏来解决好了,可惜不能亲眼看见有人打上孟府要钱,不然一定会煽风多点几把火!
又多了两张百两银票,路上的保障和后路又多了几分。
夜阑人静,到处黑漆漆的庄子里唯有孟湘芸厢房的窗户还透出点点昏暗的烛光。
孟湘芸把三张百两银票小心翼翼用油纸包好,然后一针一线慢慢缝进一件打了几处补丁,洗得微微有些发白的薄棉衣的夹层,剩下三十五两碎银子装进杏花傍晚时刚做好的青色荷包里。
孟湘芸把薄棉衣和荷包放置在床头,吹灭蜡烛才上床歇息。
本以为已经那么晚了会很快入眠,可实则相反,脑子里此刻相当兴奋,还不停高速运转着想着事情。
按照前世轨迹,明天一早就会传来让人意想不到的震惊消息,届时必将人心惶惶,正是出逃的好时机,这一次定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傻傻地再回到孟府去。
果然次日巳时中,在树下乘凉的孟湘芸就看到林小江脚步匆匆跑了进来。
满头的汗水顾不得擦拭,更顾不得礼仪,着急莽荒对着孟湘芸道:“小姐,不好了,今天我刚进城看到很多城里人都在逃,说是康王的军队突然来袭,已经在城外二十里,最迟今晚就会进城,怕是要大开杀戒!”
站在一旁的杏花慌得顿时晃了下身子,“什,什么?康王,康王不是在守边关吗?怎,怎么会突然打进来了?小江,你是不是听错了?”
林小江急得想哭,“杏花姐姐,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听错?我还故意拉住几个人问了呢,他们都说是康王要打进来了,要马上逃出城。”
杏花这回是真急,“怎么办?小姐我们也逃吧!对,不能把我娘忘记!小姐,我马上帮你收拾东西,然后回家马上把我娘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