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到有人想打架?”赵弄潮看着梅特卢斯与加图发笑。普布利乌斯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虽然赵弄潮没有看向他,可他心中明白赵弄潮话中指的是谁。“如果有仇恨,愿你们后天能打个痛快。”赵弄潮微笑着说。
明天将有一场大战,有恩怨后天解决……普布利乌斯琢磨着,突然笑起来,他的怒气在笑声中全消除了,可梅特卢斯和加图却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赵弄潮的这句话有什么可笑的。
普布利乌斯耸耸肩,远离了这两个无趣的人,他加入进围着圈跳舞的人群,踏出几步舞步后又立刻退出了人群,走向边沿角落,因为他看见有人坐在那儿。赵弄潮不跳舞不歌唱,默默地注视着欢乐的众人,但他的目光更多地留意着几个人,其中一人就是普布利乌斯。西庇阿的儿子走近角落里的那人,与他并肩坐下了,赵弄潮悄悄靠了过去。
“一个人喝闷酒?”普布利乌斯也倒上杯酒,“别喝多了,明天有大事。”
“不用为我的。我不是正式军人,没有严厉的百夫长处罚我。”陈志向普布利乌斯举杯,歌舞声中没有留意到这个角落,没有人听见他在说话。
“听说你订婚了?”普布利乌斯问。“鲍鲁斯执政官的女儿是个好姑娘,我见过她,那位小姐很漂亮,黑头发,很神秘,很有智慧。”
“赵弄潮告诉你的?他还告诉了你什么?”陈志品尝美酒后,泛出一丝苦笑,“听形容,那位小姐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我为了一位姑娘而来到罗马,怎么可能因一位从未见面的小姐改变了心意?利略元老做媒的好意我只能心领……”
普布利乌斯望着陈志严肃的侧脸,忍不住突然笑出了声。“那位姑娘是谁,这么有福气得到一位专情男子的心?能介绍我认识吗?她一定很美。你放心,我不会抢朋友的女人,就像鲍鲁斯的女儿阿米利娅,她是我未婚妻的朋友,所以我不会碰她一根头发,现在她又与你有了婚约,下次见到她时,我决不对她直视。”普布利乌斯看着陈志,等待他的回答。
陈志却感到哭笑不得,颤抖的面部肌肉不知做出的表情是笑,还是生气。“你会认识她的。”
“但愿阿米利娅不会像我的未婚妻科尼利娅那样是个爱忌妒的女人,这样你的心上人日子会好过些!”普布利乌斯躺下了,他仰望星空,漆黑夜空下闪烁的点点星光使他半眯住双眼,兴奋后有了丝丝倦意。
原来是在谈论儿女情事,赵弄潮松了口气,他的陈志向普布利乌斯谈论不该谈论的东西。
提起那桩婚约,的确让陈志烦恼,陈志曾为了拒绝这桩婚事而向赵弄潮讨要办法,赵弄潮没给出他出主意,只是说了些安慰话,告诉他船到桥头自然直。鲍鲁斯的女儿阿米利娅,他的丈夫是谁,对赵弄潮来说早已有注定人选,陈志的烦恼没有必要。
赵弄潮也抬头看了看星星,夜已经深了。百夫长很扫兴地出现在欢庆的人群中,他以手中的棍棒和大声训斥驱散人群。年轻士兵们慌张收拾摆出一地的器皿,动作稍慢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挨上一棍。
虽然身着长袍,动作不便利,可百夫长的棍棒怎么也不会落上赵弄潮的背脊,赵弄潮以点头和微笑向百夫长打招呼,从容地从他的棍棒旁走过。回头看向普布利乌斯与陈志,他们已经起身了。
另一边角落仍坐着一群人,百夫长打人得看对象,显然这群人不在他教训范围内。其中一人是廷达鲁斯,还有一人是白天时见过的穆西卡,其他人则不认识,很明显这些人是神殿卫兵,或曾经是神殿卫兵。他们围坐着,或沉默,或低语,赵弄潮很想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可这些人警觉性太高,他不能靠近。观察他们的表情,或许是在叙旧。如果是这样,赵弄潮不感兴趣,快死的人的叙旧没什么值得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