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达鲁斯在震耳的元老呼喊声中对他的朋友说:“想办法与明达斯联系,弄清迦太基人的策略。”
穆西卡点了点头,“目前我们只有依靠明达斯。不过具体战术只有将军们才知道,他现在只是普通骑兵,不应该对他抱太大希望。迦太基人防范密探的意识与手段都很强,与他联络有很大的风险,他能送回那封信已经不容易了。”
“尽力吧!费边元老的话值得警惕。我们在迦太基时与这位汉尼拔将军交过手,虽然他没有出面,但一切都是他的策划。这个狡诈的布匿人……”廷达鲁斯静如止水的神情中也有了一丝波澜。
直到元老们安静后,两名神殿守卫从密室里走出。元老们已经离开了,他们确定自己的行为不会被发现,才重新出现于神殿中。两人的神情如同受到神的启示般平静,似乎如往常般生活,什么也没听见,不过他们却不巧遇上了最后离开的费边元老。
头发与胡须已经雪白的老者呆在神像下凝视了许久,仿佛思索了解不开的谜团,之后才离开举行会议的大厅。一出门,立刻碰上了两位路过的年轻人。
“你们是神殿的卫兵?”费边不经意地问。
“是的,尊敬的阁下。”穆西卡礼貌地回答。
“我听说朱庇特神殿里的守卫总爱做一些超出他们职责的事。你们同时也保护着《圣书》,对吧?西比尔夫人的《圣书》中有提到这场战争吗?”
“我们并没有阅读神谕。阁下,只有最高祭司,或国家危急时元老院推选出的最德高望众的代表才能阅读。”廷达鲁斯解释说。事实上他们早已经读过神谕,并按神谕的指示秘密行事。
但穆西卡在隐藏事实上没有与他的伙伴达成共识,青年缓慢地念出,“‘当罗马人在蔚蓝海面划动木桨之时,女王复仇的种子已在落日的土地上萌芽。战神子民们的命运将被一个人左右从诅咒中诞生的复仇者。’”
元老感到惊讶,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圣书》中的词句,可词句中的不祥因子让他沉默了。老者低头思考,许久后才轻轻说出:“‘落日的土地’?是指西边的伊比利亚吗?‘复仇者’又代表什么呢?”
“很抱歉,神谕是不能随便猜测含意的。”
费边明白了他的提醒,摆了摆手,老人不再说话。穆西卡听见了老者的叹气声。
元老离开后,廷达鲁斯责问他的朋友,“你不应该把女先知的神谕告诉不相关的人。穆西卡,你怎么会这么冲动?”
穆西卡并没有感到自己做了错事,他笑了,“廷达鲁斯,你忘了神谕后面几句了吗?‘嗜血的将军混身粘满罗马男儿的鲜血,埃涅阿斯的后裔被咒语束缚,痛苦挣扎。而能解除诅咒的只有绵羊与朱庇特的雷霆。’”
“它们与你的行为有关系吗?”
穆西卡的笑容更加明显,“你不知道吗,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外界的廷达鲁斯?费边元老脾气温和,为人低调,因此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