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有想过假如行动失败后的打算吧?”
“恰恰没有!那还用想吗?失败了只有一种结局战争。保守派的老头子一定想掐死我!”
王玉婷坐立不安。老头子真要掐死她,她并不怕,到时不知谁掐死谁,怕的是他们不用“掐”,而用别的手段。比如说,把她交给努米底亚人处置,为了和平。总之欺骗他们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王重阳想了想,“那怎么办呢?要么逃跑;要么‘君命有所不受’。”
“君命有所不受?”王玉婷仿佛有了希望,但很快泄了气,“这句话说起来容易。我刚上任,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吗?造反?或者是……”
她的目光无意间落上了桌上的笔。“有办法了!”她迅速握住笔,开始写信。
“写什么?”王重阳好奇地凑过来张望。
“写检查,学校里炒的那种。趁现在还没人告状,我先把自己揭发了。稳住那些老东西,然后让伊利福斯替我疏通。可是不能全说实话,得编点故事。就这样编!”
王玉婷的检讨书写得流畅无比,并且专注,卫兵带领奴隶进入帐篷收拾将军的东西,她也没在意。
“也可以这样编?”王重阳看着她写上的内容大吃一惊,“我很怀疑。说实话,从前在学写的是不是编出的故事?”
“爸爸,你都知道的!问我干什么?”
王玉婷在信中这样描述事件经过:与西法克斯相约在边境见面,对一些边境问题进行商谈。和国王的谈话很愉快,国王是个风趣幽默的人,因此临时准备了晚宴,国王欣然接受邀请,好友索福尼斯巴也主动要求参与。席间,国王醉酒失态,企图对索福尼斯巴不轨。她为了好友的名誉,强力制止国王的行为,引来国王不满,双方卫兵由于情绪紧张而起了小冲突。国王依然在醉酒中,误以为她设下陷阱,不听解释,居然逃了。
整个故事颠倒黑白,将蓄意阴谋说成偶然事件,阴谋的策划者成了最无辜,并为维护朋友的名誉而被误解的值得同情的一方。
“议会的老家伙不是傻瓜,会信这种故事?”王重阳不相信地摇头。
“合情合理,谁都知道西法克斯对索福尼斯巴有意思,为什么不信?”王玉婷解释她的意图,“即使他们不信,或者与后来的告密者的说法有冲突,他们总得调查吧!我是自我揭发,不同于被告密,他们至少内心会有矛盾,一个将军没有犯大错,不能随便撤换。这样至少会拖上一、两天。一、两天就够了,加上信使往返时间,足够我调动军队。”
“决定打仗了?”
“非打不可,而且必须赶在西法克斯之前。西法克斯回到首都后一定会集结军队。”
“如果战争成为定局,今晚的事将不再有人追究。”王重阳点点头,“可是汉诺那边怎么交待?”
“谁管那群老头儿?等我征服努米底亚,让他们高高兴兴地给我擦鞋!”王玉婷又恢复了得意。
奴隶们趁她得意时搬走了她面前的桌子。面前一空,使她受了点小小的惊吓,她这才发现他们准备拆帐篷了,和父亲一起慌张地跑出帐篷。
西法克斯逃回他的营地,感到安全的同时,心里涌出股恶气。王玉婷带来的人并不多,他立刻招集军队,说不定能打她个措手不及。但当他赶到王玉婷的营地时傻了眼,这里只剩下一座空营。看得出他们走得很匆忙,大件东西都没能带走。西法克斯不敢在无准备的情况下深入迦太基境内,国王气愤地踱脚,下令连夜回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