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奶奶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做长辈的也要脸面，给了孙女她又受不住。算了当耳聋吧，假装没听到。

春花被逼出了潜力，有空没空就问两句叶奶奶，死活想问出个话来。两人这样糊弄了一路过去。

叶蓁蓁抬起脸，默默将面罩带好，不能参和进去。看到娘煞白的脸色，心里不忍心，从车上跳了下来。

“娘，你上去坐一会儿吧。”看着都快低血糖了。

李秀兰本来想拒绝，让闺女坐，但是身子实在扛不住了，昨夜她来了葵水，给她累的够呛的，小肚子一阵抽搐，现在也不说啥话了，直接一屁股坐上去。

叶蓁蓁悄悄塞了些姜糖过去，给娘吃。

李秀兰靠在身后的粮袋上，嘴唇白的没了血色，天杀的！这葵水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

但是又没法子，她葵水本就推迟了。不然在蜀州的时候就得来一回。

本来人就累，加上葵水更累了。荒田野地，她换卫生巾都不好找时间换。只能偷偷摸摸的趁休息的空挡去。

还好闺女身上有空间，还能拿出卫生巾来，不然用草木灰更麻烦，还得清洗。这干旱的地方，哪有那么多水给她用。

虚弱的喘了两口水，咬了一口姜糖回血。

叶三郎这回彻底来到女人堆里了，队伍的队形也发生变化。依旧是前后由男人守着，不过人数减少了，换班来守着。

因为走前面容易吃到沙子，行动也受损，所以要轮着来。

水实在是太重了，叶三郎推着推车，里头都是干粮一类的，还有几个草席子，棉布做的衣裳也扔在里面，没机会穿了，这么糟糕的天气，穿了也是糟蹋。

有板车却没有牛和马的人家，才叫苦不堪言，大家伙换着人推。在风沙中行走，花的力气是往常的两倍，推一会儿就累了。

队伍里的小孩子走两步就得歇一会儿，本来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哪里吃的住这种苦。

又没有牲畜拉车，只能靠人力推。大家都恨不得多长两双手，惋惜昨天看到的几匹马，那时候要是抢下来，现在也好走些。

叶蓁蓁砸吧两下嘴，无力的靠在牛车上，掏出竹筒灌了两口水，皱巴着脸，沙子跑进来了！

这沙子真是无孔不入，绑的再严实，晚上一拆开布条，还是有不少的沙子跑进去了，把腿都给磨红了。

“蓁蓁，给牛喝两口水，再不喝它都快干巴了。车上的草也扯点给它。”叶奶奶心疼的摸了摸大黄牛，整个牛都瘦了一圈，她的钱啊！

“好。”叶蓁蓁累的够呛，还是腾出手抓了一把干草塞牛嘴里。

现在水可是宝贵资源，他们进了凉州之后，是一滴水没看到。

小心翼翼的将水倒进去，大黄牛开心的哞哞叫，喝了一筒还想喝。

“没了，没了！”叶蓁蓁连忙收回来，等晚上再给大黄牛喝水。

因为实在缺水，大家做饭都是统一出水，每人一瓢，吃大锅饭。还好粮食也不多，大锅饭的机会也很少。

早上，中午都是吃蝗虫，也就晚上能吃点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