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又派了十名侍卫继续护送她进京,这才分道扬镳。
李式微目送他率领大军返回蓉城,直至所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
近日糟心事不断,却没想到因缘际会能结识镇北王这样的忘年交,算得上难得的快意之事。
不过,江闲之所以会被断指,却是和高羽白脱不了身干系的,这事就暂且不告诉镇北王了。至少江闲如今也有改头换面的想法,总归是好的。
反倒是她自己……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继而转过身,朝京城方向看去。
已是傍晚十分,残阳跌落西天的苍山溅起漫天绚烂云霞,斜射的光束刺破层层而绵厚的云朵,远处是泛着麦浪的荒地,延伸至看不见边境的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的更远的远方。
福兮祸兮,终有了断!
那摄政王救了她,她也尽自己所能救了他。
双方既已扯平,此事便可告一段落。
而再过上些时日就将是李常流的寿宴。
她必要撕下李常流的虚伪假面,让娘亲彻底对李常流失望,并离开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如此才能领李常流无法接触高家核心,像上一世那般瓦解高家,并害死高家人。
同时李亦然方面定会有动作,她须得防备李亦然跟静王的招数。
接下来,她可有的要忙了。
……
京城,侯府。
李亦然看着香云从袖兜取出来的这块满是云蟒图纹,中间刻着一个静字的令牌!
心中只觉得有千万条蛆虫在爬。
这令牌是何人拥有,一目了然!
不过,李亦然并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之间她嘴角扬起了一丝极为古怪的笑:“除了令牌还有什么?”
“另外还有一把剑,奴婢怕惹人眼球,便放在了屋内,那剑也非寻常之物,小姐你猜是何人的?”香云想卖个关子,又怕李亦然发怒,问完之后又连忙自己回答道:“竟是那傲月国摄政王的佩剑!”
香云满脸阴狠:“那楚王妃明明一个寡妇,却不守妇道,摔个悬崖有静王相救也就罢了,竟连那傲月国摄政王也将她巴在手心里!她平日看着高洁矜贵,实际上也不过是人尽可夫的烂货,小姐不如将这些东西交去皇后处,皇后与她有过节,定会将此事闹大,叫她从此臭名远扬!”
李亦然捏紧了手中令牌,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这令牌可有大用处……带上剑,随我再去趟静王府。”
香云微愕:“啊,还要再去静王府?这四日小姐你天天都往静王府去,却连静王面都未能见着,定是静王他也不想见您,咱们何须热脸贴他冷屁股!”
话音方落,啪的一声巨响,李亦然恼羞成怒,一巴掌直接把她脸给打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