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中虽然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人,但这些人出奇的傲气,一路走过来,黎舒画发现他们竟都是用鼻孔看人的,每个都是下巴高抬,姿态难看得紧。
“不用理会。”见黎舒画蹙眉,云雀儿及时将他拽住。
云雀儿刚开始来的时候不太适应,后来就学会无视了。
更何况她现在升了官,一时间风光无限,虽然还是一样的没有实权,但也是一件值得艳羡的事。
这些原本就傲气的文人,瞧见一个刚来不久的新人,就爬到他们头上了,自然会心生不满,对云雀儿也就颇为有意见。
黎舒画又是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人不只是姿态傲慢,再瞧见云雀儿的时候,还故意瞥一眼,或重哼一声。
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把戏,寻常时候云雀儿都懒得理会。
云雀儿直接带着他去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我无事就在这里待着,也并不用干什么,无非就是要将书籍摆放好。”云雀儿同他解释。
很快,不远处的一个文人听见了,便阴阳怪气的出声讽一句:“的确,这活计是不难,可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总有些人,连整理书籍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福气,竟然能升官。”
云雀儿睨过去一眼,遵从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撇了撇嘴,直接无视了。
但身旁的黎舒画却是颇为不满。
“他们平时就是这么对待你?”
云雀儿见他要生事的样子,手疾眼快地将他拉住,然后提醒他:“别忘了你跟我过来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少惹事!”
她并不是忍气吞声性子,但这些文人使的都是软刀子,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就是不明着说,若是彻底得罪了,会非常难对付。
云雀儿不理会还好,若是一杠上,那是吵上三天三夜都没完没了。
但黎舒画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还臭着一张脸。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在暗喻你脑子笨,但是运气好?真想撕烂他的嘴!”
云雀儿抽了下嘴角,“这里是太常寺,不是将军府,不能靠武力解决,而且原本只是小打小闹,无视便是了,若是闹大了,只会让皇上觉得我们惹是生非,不够安分。”
这也正是云雀儿不愿过多理会这些文人的原因,有了这一层顾虑,云雀儿行事便要小心许多。
黎舒画似还要争辩,张少监从楼下走上来。
“在上边吵什么吵?没完没了?要是觉得哪里不满,有本事你们就到皇上面前说去!”他训斥那些说闲话的人。
那些文人哪敢闹到皇帝面前,他们在这里还能威威风,抬高了下巴用鼻孔看人,到了皇帝面前,那是脸都不敢往上抬,恨不得直接埋/进胸膛里。
张少监见他们闭了嘴,转眼看见云雀儿站在原地没动,以为她是不懂,便皱着眉头走过去,命令道:“你跟着我。”
云雀儿没有抗拒,点了点头。
张少监十分负责,带领着云雀儿,将内部的书籍都认了一遍。
“这一排都是野史,这一处是医书,医书也分等级,一种是低等,人人皆知,老百姓都明白的小技巧,一种是中等,便是普通大夫级别……”
张少监讲得十分清晰,云雀儿却是头昏脑涨,暗自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