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孩子，这就是你的曾经。”苍老的声音在锦梨耳边响起，语气之中带着慈爱，还有点点的无奈。

锦梨睫毛轻颤，泪珠缓缓掉落了下来。

“看到了，”锦梨吸吸鼻子，眼眶红彤彤的，“我已经死了，是吗？”

“不，你没有完全死。”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笑，似乎还有些玩味的意思。

“哦，阿姐她献祭了自己。”锦梨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起了这件事。

“是啊，你们这些孩子，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家人。”那道慈爱的苍老声音似乎就在锦梨的身边。

只是锦梨根本就看不到他。

团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一幕渐渐消散，紧接着，就是昭梨捏着书册，口中喃喃有词，匕首刺入了胸口的那一瞬间，天地的颜色都发生了变化。

“阿姐！！！”

锦梨清晰的看到了昭离胸口涌出的鲜血，她死死的咬着唇，站在屏障之外，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阿姐。

尽管团子知道，那只是过往的映像，但是…

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献出心头血，锦梨的眼泪雨似的下砸，她咬着唇，原本是在强忍着，但是在看到昭离因为被抽去神魂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团子哭得山摇地动。

“阿姐！阿姐！”

锦梨狠狠的拍着透明的屏障，她不明白，为什么呢，自己那么笨，是这上界最笨的人，就是古树精都比自己聪明。

为什么自己的阿姐要为了自己，献祭神魂，剜了心头血。

为什么……

“你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看着你长大，尽管最开始，这孩子是最烦你的，但是后来啊，她最爱的就是你。”

散漫的苍老声音带着笑意，“锦梨，为了你，昭离丢去了大半条命，但是为了你，玄肆跟帝子之间产生了无比大的隔阂。”

“即便…”那声音停顿了一下，“即便他们还顾念着手足情谊，但是帝子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他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知道锦梨不清楚真相，老者的声音笑笑。

“瀛洲之上，长着能叫神明起死回生的仙草。”

“那时候，玄肆算出了你会出事，所以在昭离封锁了消息之后，死命的守着那株仙草，便是帝子亲自来求，他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

锦梨瞪大了眼眸，难怪她觉得在小世界的时候，帝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的冷漠，自己的蠢笨险些害死了阿姐。

又因为自己，帝子跟玄肆之间的兄弟情产生了裂纹。

而且帝子还没有得到救命的仙草……

所以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

“孩子，这都是你们该经历的，我们也帮不了你们。”

“嗯，我们的肉身都在无妄海之中了。”那道散漫的苍老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锦梨抬起头，看着虚空之上，是古神啊。

所以一直让自己做预知梦，提醒自己的，一直都是古神啊。

“我们就只能帮到这里了，其他的，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