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面向大众的授课,所以以劝学作为开场白还是很符合常理的。
李平安低调地坐在角落,大海的智慧已经开启,她不能太过出挑,更要引起大人的注意,争取一次可以见面的机会。
至少是一个可以平起平坐相互交流的机会。
看着正前方的男人,李平安偷偷地瞧着他的眼睛。
之前几次,她确定,祭酒大人的眼睛是红色的,今日一见,怎么就变成黑色的了?
李平安正纳闷出神,就听见台上清朗而舒缓的声音,像一个长者的谆谆教导,直达人的心坎。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
谢行之看着下面一张张面孔,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根据何天华的话,这座小城市不光有炼丹高人,而且对方造诣极高,如果真是这般,那他的火毒兴许真的可以解开。
“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声音间歇,谢行之眉目流转,看向了角落里努力当隐型人的李平安。
这个女人!
怎么会有功夫来这里听讲座?
“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大人,我有不同看法!”
郑琛恭恭敬敬地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拼命地拉扯妹妹的衣袖。
“郑柔瑾,你不要命了?那可是祭酒大人谢行之!从这里发什么疯?快给我坐下!”
而郑柔瑾甩开哥哥的手。
同样用小声对他说。
“我若不站起,怎么能引起大人的注意呢?”
她勾唇一笑,眼眸微深。
“刚刚大人说,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我不同意大人的看法!”
郑柔瑾站起身就引起了周围的骚动。
“这女人是谁呀?竟敢反驳祭酒大人?好大的胆子呀!”
“她你不知道吗?最近这些天她的传闻可是不少!”
“哎哟,兄弟我是从外面来的,不知道内情,你快给我讲讲!”
“这个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商郑源记的嫡出大小姐!”
“嚯!原来出身名门呀!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
“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个郑大小姐,最近这几天,她可是风头正盛!听说在宫宴里一曲惊鸿舞艳压群芳,就连京城第一才女唐付敏都被压下去了!”
“原来这么厉害呀!”
“是呀是呀!”
……
郑柔瑾挺直了腰板,直视坐在高台上的男人!
正如爷爷所说,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得主动出击!
看上了,抢也要抢过来!
想到这里,郑柔瑾更加无所畏惧,下巴昂得更高了。
“我不同意祭酒大人的看法!”
谢行之此时才转移目光,把附着在李平安身上的目光转向距离她不远的一个女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断他说话,谢行之烦躁地想要拿出放在怀里的那个小瓷瓶。
手已经伸入怀中,想了想。还是把小瓷瓶放了回去。
这么名贵稀有的丹药,他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这位姑娘有何高见?”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我想说的是,虽然骏马的一个跨越不足十步远,劣马拉车走十天虽然也能到达,但谁会用劣马拉车?世界上只有最快的马才有资格受人景仰,而劣马,只有被宰割的份!它,根本没有机会与骏马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