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诶?”霍倾卿难以掩饰地失望,“你就知道这些?”
“本尊又不像你,成日就八卦旁人,本尊是个正直的人,素来就只关心三界的安危。”
“啧啧,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霍倾卿擦了下嘴角,吐槽道,“你要是当真关心三界安危,当初就不会带着贪狼去北荒,引了破军来北荒战一场。”
七杀没有注意到霍倾卿用的是贪狼,而非“我”,随口道:“那不是当年年少气盛。”
“呵呵,几万岁的年纪也叫年少气盛?”
霍倾卿放下碗,活动了下筋骨,眼见着一箱箱的乌鸦往外面搬,一股子烧焦的鸟毛的臭味让她忍不住再一次捂住了口鼻。
真是令人恶心的味道。
路已经被清扫出来,霍倾卿径自走到禁制跟前,也没有拔出焚骨剑,反而是从容地推门而入。
床榻上并没有碧落的身影,昨夜她醒过,也在疯狂地反抗来自于焚骨剑的力量,此刻天明了,她畏惧光芒,又没有沉睡,就卷缩在衣柜的角落,藏着,努力地把自己往黑暗里面塞。
“碧落。”
霍倾卿的声音,很轻柔。
但对于碧落来说,就像一击重击,砸的她哇哇地就哭了起来:“姑娘——”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只是知道,每到下午,自己就昏昏欲睡,然后再一觉醒来,周围全都是断手断脚,以及其他血肉模糊的尸体,这种情况已经存在多日了,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但除了她自己,也再没有人能够做得出来。
“我不想连累南祁,我只能往北边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碧落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她无助的不得了。
但这话,所幸没有被屋子外面的北梁禁军听了去,否则只怕他们要提着扫帚进来打人了。
什么叫不想连累南祁,他们北梁人就不配活着吗?
霍倾卿走到衣柜跟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碧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斩天带我去了圣域,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朱雀的伏击,斩天为了救我,把内丹给了我,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走遍了雪地,都没有找到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我想回南祁,我想找你,我想找楼主,可我每天黄昏之前就会睡下去,一觉醒来,到处都是尸横遍野,我怕了,我怕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我怕自己会害了你们,我不敢回去,我只能往北梁这边走,呜呜呜……”
她擦着眼泪,浑身都在颤抖,回想起从雪里走出来的那段时日,简直比地狱还要可怖。
“我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我只能去义庄,我想回天一楼,可须弥山坍塌之后,天一楼就搬走了,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去乱葬岗,我想让姑娘来找我,只有姑娘才能救我了。”
她抽泣着,委屈的像个孩子。
她茫然的抬起头:“姑娘,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楼主说,如果他都没办法解决,就只能送我去地狱了。我是不是要变成怪物了?”
她想引霍倾卿来,可没想到在山洞里看到的人,却是凤栖梧。
她当时还有一点点的理智,幸好及时制止住了,否则她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