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同品着酒,笑而不语,邹大海也不作声,默默吃菜。
纪淮没吃两口就回去了,他是有家室的人,家室离的还不远,自然是要回去的。
吴明又要按他,“再明显也不能说出来,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到外面可千万不能乱说。”
雷啸腆着酒肚子,粗声粗气的嚷道:“我又不是傻子,能去外面说嘛!”
钱同还惦记着数银子,吃啥肉都没味口,邹大海小声的跟他说:“你也别愁,车到山前必有路。”
钱同冷呵,“说的容易,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琢磨着还得从朝廷六部里弄钱,也不知丞相回去之后京城的形势究竟如何了。”
“再等等吧!”邹大海也不太清楚,他们知道的情况不多,也都是那些人愿意让他们知道的。
钱同道:“宫里那些人总是不消停,成天的勾心斗角,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要是北元国没了,他们还斗个什么劲?一起给人当俘虏去吧!”
邹大海拍拍他,以表示安慰,他们都是一样的想法,只想安安稳稳的赚钱置地,娶媳妇过日了,可总有人嫌日子过的太舒服,非得当这具搅屎棍。
江欣儿按着谢婷玉,不让她走,俩人就躲后堂,听着前堂的几个男人说酒话。
谢婷玉本来不想听,她想走,可是被人按着,她又走不了,只能被迫听,这一听倒来了兴趣,于是就悄悄的瞄过去。
从她的角度,打眼就能瞅见雷啸的后背。
透过微暗的烛光,谢婷玉能依稀看见他背后的伤疤,纵横交错,狰狞可怖。
雷啸喜欢光着膀子,皮肤被晒的黝黑,再加上那些伤疤,看着真是一丁点美感都没有。
“呃……要不你再看看别的人,比如那个……”
“你说他原配死了?真死了吗?他该不会骗你吧?”
欣儿一瞧有戏,便开始极力推销,“肯定不会,你别看他五大三粗,但绝对不敢骗我,他心里有数,知道我整人有手段,我再给你算算,他在我手底下,正儿八经的武将,他的赏赐跟战功挂钩,只要他好好打仗,我是不会亏待他,田地房产奖金,该有的都有,我这个人绝对不会亏待下属,你要是跟了他,就把家安在广阳府,我送你们一套大宅子,如何?”
谢婷玉也不傻,她回过味来,拿眼角夹她,“你这是相中谢佩玉做你嫂子,想堵我的嘴,不让我捣乱是吧?”
“瞧你说的,这难道是什么坏事吗?你如果相不中雷啸,我可得给他说媒了,你瞧我家里这些婢女,模样也都不差,配他一个糙汉绰绰有余。”
谢婷玉扭了下水桶腰,别别扭扭的说道:“江欣儿,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你去把他叫过来,我要跟他单独见见。”
江欣儿还真去了,雷啸喝的迷迷糊糊,听见她的声音,有如耳边放雷,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的四处找衣服,“您……您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
“你过来。”
“啥事?”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