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跟你说啊!阿秀十有八九是疯了,我昨儿听人说,她这疯也不全是因为我家大哥,前几日她娘不是张罗着给她说亲吗?说的是山外边的人家,本来都有信了,结果人家嫌弃山里女子太土,见不得世面,就把这事拒了,阿秀心窄,听了之后就受不了。”
“我觉着吧!她可能是想着,再怎么着,还有我家大哥给她兜底,真要嫁不出去,就嫁我大哥,谁成想你冒出来了,她掉头想跟大哥示好,你又挡在中间,一时想不开,就用死来逼,唉!现在想想,她小时候就是这样,那会她比我大两岁,我喜欢跟在她后面玩,有时别人夸我长的好看,她就生气了,好几天不理人,你就这叫不叫心眼小?”
江雪儿听她叭叭说个没完,本来觉得烦,听着听着又觉得挺有意思,正好她也是喜欢叭叭的人,“她肯定把你哥当备胎了!”
春娘问:“啥是备胎?”
“呃……备胎就是你刚刚说的,万一嫁不出去,还有你哥给她兜底,这种女人也叫绿茶,假的不得了,鬼知道她跳河是不是演戏呢!”
春娘一拍大腿,带着几分激动道:“我昨晚就这么想的,你说她跳河也罢,撞墙也罢,怎么都挑有人的时候。”
江雪儿嘿嘿笑,“她搁哪跳的河?”
“就那儿!”春娘手一指村庄最下面的一条河,正好从村子前面流过,站在这里就能看见。
江雪儿摇头,“这姑娘要是遇见我妹妹,一准很惨。”
“你妹妹?她究竟是啥样的人?”春娘一边拽着棉线,一边好奇的问。
江雪儿想不出形容词,“我也说不好,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春娘不信,“再厉害也是个女子,能有厉害到哪去,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
江雪儿自知跟她说不清楚,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这鞋子是做给谁的?”
“给我男人啊!”春娘答的理所当然,“出嫁的女人做鞋子,只能给自家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做鞋给大哥?嗨!我之前做过,他死活不要,大哥倔的很。”
江雪儿心里好过点,总算这夫妻俩还有点良心,“那你教我做鞋,我给他做。”
“就你?”春娘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你连做鞋样都不会,你还做鞋呢,你以为有多简单?我自小跟着我娘学,学了五六年,才学的像点样子。”
江雪儿不服气了,“拿过来,让我试试。”
春娘把鞋底递给她,“你别给我纳坏了,从这儿下针。”
“怎么戳不动啊!”
“你使点劲,先用锥子,再使点劲,吃那么些饭,这点劲都没有。”
江雪儿真是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手指头都磨疼了,才把针穿过来,而且只穿了一半,再也不拽不动了,“这怎么弄?”
“你得用这个,”春娘把手上的顶针给她,“套在手上,对准了,别扎歪了,要不然你这小手可就成了窟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