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魏蠢吗?
当然不蠢,他敢坐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所以在听到江欣儿接下来的话时,他面上波澜不惊,似乎并不意外。
江欣儿说的是什么呢?
这话要是叫外面的人听见,腿肚子都要吓的直哆嗦。
她说:“马魏,我们江家不能要你妹子,你看……是将她沉塘还是捂死!你自己挑一个吧!”
马魏纹丝不动,捧着茶盏的手都没有晃一下,何等的镇静。
但他的镇静也只是表面,心里是怎样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这从何说起?”他扯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是笑也不是笑的表情,这绝对不是笑。
欣儿用力将匕首扎进桌面,这桌子是红橡木的,硬的一批,居然也被她扎进去了,看的马魏心肝都跟着颤抖,好像这匕首,扎的不是桌子,而是扎在他身上。
“从何说起?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我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咱们之间就不要讲那些虚的,你只说想要什么!”
马魏这杯茶是喝不下去了,他将茶盏慢慢的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对欣儿拱手见礼,“姑娘对我可能有所误会,玉香的事,我确实不知情,昨儿她突然跑来跟我说她有了身孕,还说这孩子是大公子的,我起初不信,后来她哭着闹着不肯改口,又说了那晚的细节,我便信了几分,其实在来之前,我去找过大公子,他,他回答的吞吞吐吐,我又信了几分。”
“天地良心,我怎么敢讹诈主子,就是借我一百八十个胆,我也不敢啊!可玉香说了,要是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要去告官,哦对了,她婆婆这会正带着孩子在府衙门口呢,说要是见不到玉香回去,就带着孩子一头撞死在府衙门前,我本来想劝,又担心玉香在这边闹的动静太大,只能顾一头,唉!还请姑娘能体谅,我跟妹妹玉香自小就相依为命,因为爹娘去的早,我对她溺爱了些,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后来嫁了人,也总是三天两头的吵架,她男人也在江家工队上修路,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谁成想她在窑坊做工弄了这么一出,姑娘,您要打要杀,我跟我妹妹绝对没有二话,但请您看在孩子的份上,至少……至少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做处置,至少孩子是无辜的,您说呢?”
江欣儿简直要给他鼓掌,“说的好,我以前就觉得你口才极好,想不到好成这样。”
马魏腼腆的笑,“姑娘谬赞了,小的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虚言。”
江欣儿道:“所以……按你说的,我应该把你妹妹留下,好吃好喝的供着,等着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弄死她是吗?”
她加重了弄死这两个字,听的马魏心头也跟着一颤,他有点搞不懂,怎么这小丫头如此执着于死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