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的孩子将来议亲,也是要请老太爷坐阵,那才叫体面。
如果老太爷不在了,自然会有下一个太爷,村里的长者很多,有名望的也有好几个,都是惹不起的。
钱同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大哥居然搞不清状况,换,回去就把他换了。
马玉树瞅见钱同的眼神,心里突突的,他又有点后悔了,可……不好再挪回去啊!
欣儿看着老头,“您老人家好像还没搞清楚我的人,刚才说的意思。”
老头儿不解,“你不就是想包庇吗?”
欣儿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我说的是,既然犯错的是两个人,那个奸夫在哪呢?总不能张小娥一个人就能跟别人通奸吧?快把奸夫叫出来给我瞧瞧。”
佃户们一致的看向那个畏畏缩缩的男人,不知谁推了一把,将他推到空地中间,他身子瘫软,没站稳,跪下了,还是对着江欣儿跪的。
马太爷脸色刷的变了,但又很掩饰下去,又变的面无表情,仿佛与他无关。
“他是谁?”欣儿指着人问马玉树。
“他……他是……他是马太爷的孙子,叫,叫马亮。”马玉树不得不回,回完了再去瞟马太爷,果然收到他的斜眼警告。
“哦……原来如此,既然马太爷要公正公平,那就连他一起沉塘,这样才最合规矩,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来人,把他捆了,算了,也不用沉塘,直接乱棍打死!”
“是!”小厮们一拥而上,有拿绳子的,有拿扁担的。
钱同憋了气,搓了搓手,“我来打!!”他夺过扁担,跃跃欲试。
“别,别打我呀!是她勾搭我的,是她的错,爷爷,救我,救我,呜呜……”马亮哭的个孩子,挣扎着裤子都要挂不住。
他被人按下,忽然小厮们嫌弃的捂鼻子退开,原来他被吓尿了。
“住手,你们住手!”马太爷很心疼,可是看到孙子的怂样,他也嫌弃。
马亮哭哭啼啼的爬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腿大叫,“爷爷救我,救我。”
马太爷想抽回自己的腿,却抽不掉,这死孩子抱的太紧了,“你先冷静,是她不守妇道,你不过是被蒙蔽,没有处置你的道理,自古男人为尊,女子为卑,爷爷会给你做主。”
欣儿冷笑,“老人家,谁跟你说女子就一定卑贱?不好意思,这话我不能同意,只要我动动手指头,你们家一门的这些人,就要喝西北风,你知道北边有多少难民吗?你知道他们以前也是有屋有地,有家有舍,现在还不是一样要被卖身为奴,所以啊!我劝你一句,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
马太爷并不吃她这一套,“老夫是秀才,在官府都是挂了名的,你一个商籍人户,想卖我?那不能够,老夫宁死不从!这事告到京上太学,也要问你的罪!”
“是吧?”欣儿问马玉树,对方点头。
如果不是秀才出向,这老头又怎能在村子里有如此高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