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庄头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也不敢随意吭声,喝了水,索性拿了一块树枝,垫在屁股底下坐着。
君世清小声道:“刚才瞧见后面有一片竹林,我答应留儿给他做只竹子,先去了。”
陆唯之对这样的场面也不是很感兴趣,“我陪先生去,顺道去瞧瞧午饭好了没。”
俩人离开后,邹大海正襟危坐,钱同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心里盘算着要运多少车肥料,又要再备多少把锄头犁耙。
“你们俩叫什么,分别是哪个庄子的庄头。”欣儿仍然很和气,笑盈盈的。只是身子那股子居高临下的气势,却减不了。
“我叫马玉树,这下河庄的庄头,您待的就是我家,我媳妇在后面做饭呢!”
“回姑娘的话,我叫马明堂,是上河庄的庄头。”
欣儿问:“你们都姓马?”
马明堂顶着一个光头,笑呵呵解释道:“我们这个村以前就叫马家村,村里有一半的人都姓马。”
欣儿点点头,“照这么说,你们祖上再往上数都沾着亲呢!”
马玉树道:“按着祖上的亲,我得喊他一声堂叔,可是东家,这亲戚归亲戚,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们依靠种田为生的老百姓,这水就是最要命的东西,您瞧瞧这天,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吗?可您再瞧瞧我们地里的庄稼,那是一点都等不了。”
“等不了也没法子,我实话告诉你,这水根本不够两个庄子的田地浇灌,要是救了你们庄的麦子,那我们庄就得减产,所以我觉着倒不如只顾一头。”马明堂了实话,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看出了下河庄的麦子,怕是救不了了。
马玉树豁然站起身,“你说的轻巧,这麦子是秋天种下的,又熬过了冬天,好不容易到了春上,眼看就能长成,你一句救不了,那我们咋办,我们这大半年吃什么喝什么。”
马明堂把光头一歪,“我实话实说,你自个儿心里也清楚。”
马玉树颓丧的一屁股坐下,面如死灰,“完了完了……”他抱头痛呼。
江欣儿清了清嗓子,“谁说一定会完,缺水嘛!找水便是,这里没有,就往上游找,再往上就是三叉河,对吧?”
马玉树停止了沮丧,抬头看她,“是,往上确实就是三叉河,不过中间有座山挡着,总不能把山掏个洞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