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宝呵呵干笑两声,“你们这是……要赶我走?”
江欣儿站的高,看他也是俯视,“怎么能说赶呢?难道你小时候的梦想不是这样吗?难道你在矿井里挣扎求生时,你夜里做梦时,想的不是这样吗?我觉得这些东西不少了,金宝哥,你爹娘若是还在,定然也是这样的期望。”
周金宝笑不出来了,“那你哥呢?他小时候的梦想跟我差不多,我们一起从军时,他还说要建功立业,将来光宗耀祖,现在他成了大少爷,却要叫我去当农民,我不干。”
江小伍有些诧异,“金宝,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金宝在地上抱着手嘲讽,“不然我还要怎么说?你还不是依仗着有妹妹,她为你挣下这么一大片家业,你就是坐享其成,如果咱俩换换,你兴许还不如我呢!”他就是不服气,江小伍可比他笨多了,凭什么现在要被赶的人是他。
江小伍说不出话,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吐不掉,咽不下。
欣儿不耐烦的道:“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想要了,倒是替我们省了,哥,叫他收拾东西,让他走吧!回到枫叶村,那边现在重建,正需要他呢!”
江小伍还是不说话,他说不出要赶周金宝的话,但他也不傻,刚才妹妹跟周金宝的对话,他听懂了。
有些人,果然是不能共福贵,如果是从前,三十亩地,一百两银子,那还不跟天上掉馅饼似的,现在可倒好,居然成了喂不饱的狼子野心。
周金宝忽然站起来,眼神极凶的瞪着江欣儿,“你们俩这是过河拆桥,要把我扫地出门,一点都不念旧情,算我看错人了,银子田契拿来,我立马走人,不对,一百两银子不成,至少要给我二百……哦不,一千两!”
江小伍震惊,“你疯了吗?一千两银子,够买一百亩田地了。”
周金宝赖笑道:“你们家又不缺这点银子,钱多的都花不完,小伍,咱们相识一场,我又是陪着你从南越活着回来的,想当初如果不是我,你早死在那个矿井里了,现在你的命值钱了,一千两又算得了什么,又不是管你要几万两。”
江小伍没主意了,他心里很生气,拳头攥的咯吱响,却不会真的打下去。
他仔细去看,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周金宝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们南越国逃回来时,周金宝还是一脸的憨厚相,又瘦又黑,笑起为都能看到脸上的褶子。
但是现在,他里面穿着蓝棉布短衣,外面却罩着一件酱色丝绸马甲,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但这是绸子,不是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