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止老头,还有村长,以及村里的几个长辈。
江小伍给她介绍,“欣儿,这是老族长,这位是二太爷,这三太爷,这是……”介绍了一圈,欣儿也没记住,反正都是老头。
欣儿并不想同他们交谈,这种事交给哥哥就好了。
但老族长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她,抬手示意她坐,然后就开始了训话,“听说你即将成为官眷,又有家产傍身,你也算飞上枝头了,可别忘了提携家族兄弟姐妹,你一个人过的好,不算什么,整个家族兴盛,才是真正的荣耀,你晓得了吗?”
欣儿挑了挑眉,扭头去看哥哥。
村长是个中年汉子,叫江青河,跟江青山是同辈人,“丫头,你还小,老太爷的话你怕是听不大明白,我给你说你就懂了,这个……你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听说你又叫人盘下几百上千亩的田地,庄子上是不是需要管事,与其找外人,倒不如让村里的叔叔伯伯去给你管,一来呢,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省了心,他们也有了事情做,一家子都会感激你,二来呢!他有老太爷坐阵,谁也不敢占你们家的便宜,该得多少就得多少,咱们江家人抱成团,才不会被人欺负,你说呢?”
本来这事他应该跟江小伍谈的,也说了,可是江小伍却说他做不了主,得等妹妹回来,由她拿主意。
江青河就在想,这对兄妹是怎么把生意做大的呢!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嘛!
这不,江欣儿刚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说上了,非得把这事定下来不可。
一个庄子的管事,如果赶上丰年,那也能赚的盆满钵满,跟一个小地主差不多了,比他们在村里种地强多了。
欣儿把小凳子挪远了些,面上的笑多了几分假,“瞧您说的,我做的生意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我置下的庄子确实需要招管事,但我这个人公私分明,如果您是要找我借钱,那好说,这算私事,要说管庄子,那就是公事了,你问问他们,做我的下属容易吗?”
钱同正好也跟着,闻言立马摆出一副苦脸,“你们别瞧我家姑娘面相和善,其实是个最严厉的东家,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被收拾的可惨了,真的不能说,太丢人。”
欣儿接着道:“叔叔伯伯们都是明事理,又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不能叫我为难,哦对了,我家的管事都签了身契,要不然我可不敢用。”
江青河垮下脸,转头去看老太爷,老太爷收到暗示,握着拐棍,长长的叹了声气,“你这是不肯答应了,我们是受你娘所托,才来的你家,再过不久,还要让你哥,让你爹上族谱,你这样……怕是不好吧!”
江小伍有些不淡定,“老太爷,我小妹不是那个意思。”
老太爷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真是受不住了,找辆车送我们回去吧!万一倒在这儿,也是给你们家添晦气。”
欣儿气的很,但面上依然在笑,熟悉她的人都晓得这是危险的信号,“老太爷要走吗?那可不成,好不容易来一趟,喜酒都没吃,怎么能走呢!村里是不是要修缮祠堂,还要重新刻碑?那这笔银子我们家出了,您看怎么样?”
干瘪老头慢慢掀开树皮般的眼皮,用浑浊的眼睛望了她一眼,“村里的路也不大好,听说你们一直在修路,不如一并修了吧!对于你们家来说,也算功德一件。”
“好!”欣儿咬着牙答应了。
钱同默默往后退了一点,他已经觉察出主子的怒气值了。
江青河也趁机道:“老太爷年岁大了,又是村里的族长,往年也说要给他做寿,又没腾出手,今年正好是他七十大寿,老太爷儿孙满堂,也说要给他做一次大寿,只是这村里条件差,怕跌了江家人的面,你们家开着酒楼,我想着到时就在酒楼摆上十几桌,既热闹也有排场,你放心,这寿宴的银子也不让你们全出,村里人也凑一部份,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