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跟君家的亲事?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丞相大人,那可是光耀咱们柳家门楣的事,自是一定要去的。”柳鹤宣是个挺老实的商人,江小伍的性子跟他有些像,只不过柳鹤宣怕媳妇,柳家要么是老太太做主,要么是他媳妇当家,他就是个闲人。
柳老夫人这会也不敢拿乔,“去跟你母亲说,到了那一日,提前跟我们知会一声,路上恐怕耽搁具体什么时候到,也说不准,家中喜宴可准备好了?”
江小伍乖巧的答道:“邹管家说喜宴不必担心,到时把酒楼的厨子伙计都叫到家里来,食材酒水都从酒楼里搬,再加上府里原本的下人,也是够了。”
柳老夫人点点头,“你们心中有数便好,别失了礼数。”
徐盼月有点酸,“这家里有专门的厨子就是不一样,就算摆上三天流水席,也使得。”
钱同站起来,拱手道:“我家姑娘之前有过交待,她成婚的事不宜大办,眼下北元刚刚遭受雪灾,越往北灾民越多,姑娘说,到时把粮食往北运,接济赈灾,也算功德一件。”
柳老夫人手里举着一串佛珠,激动道:“这样才好,都说咱们经商的,最是为富不仁,见利忘义,就得让他们都知道,咱们也一样行善积德,到时咱们家也要添上一笔,为孩子们积福。”
柳霜雪坐在一边,至始至终都没吭,她其实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很贤惠,比柳慧娘还要贤惠。
她的丈夫就坐在身边,也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半天蹦不出一个屁的那种人。
书读的不少,人也迂腐,遵从孝道为大,所以家中事务,一概听母亲的。
这回省亲,柳霜雪的婆婆也来了。
她夫家姓陈,夫君叫陈余年。
陈夫人有点看不起商贾之家,所以自打进来之后就一直拿着架子,直到听见他们说什么丞相。
北元有几个丞相,不就那么一个吗?
她时常对儿子说,君莫染就是他的榜样,而且她还自认儿子的才学不输丞相大人,去年过了乡试,成了举子,陈家一下水涨船高。
在此之前,陈余年考了不下十年,眼看年纪越来越大,而且家底都掏空了,也没考上,如此才娶了商人之女,得了一笔不小的陪嫁,这才算度过难关。
可是自打她儿子成了举人,老太太就觉得这桩婚事委屈了儿子,便一心琢磨着把柳氏贬为妾,再给儿子另娶一个名门淑女,这样以后若是做了官,才不会被人笑话。
这一回,老太太跟着来,也是有点探听虚实的意思。
“你们说的丞相,可是京城君家的嫡长子?”陈夫人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