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了呆。
很快,柳氏站起来拔高了音调说:“死掉的臭田螺,怎么可能,我和翠娘就怕有死田螺不新鲜,天没亮点着灯,挑着一个一个伸长脑袋的才下锅的,怎么可能是死的?”
“是啊,咱们都知道一个死田螺就会臭掉整锅,所以都很仔细,而且我们处理完之后,甜宝马上就起来下锅卤了,这中间停留的时间绝对不会超一刻钟,怎么也不可能臭!”余氏也站起来,很是不解的说。
为了让文甜甜多睡会,每天都是柳氏和余氏赶早起来处理,每个都尽心尽责的洗干净,再切掉田螺屁股,就怕弄不好,影响口感。
却没有想到最仔细的话,被人挑出毛病,当成不给钱的理由。
柳氏和余氏心里是万般不甘愿的。
文甜甜原本觉得田螺那么多,出现个把死的也正常,但看柳氏和余氏说的这么坚决,加之也了解她们都是勤勤恳恳的人,不可能做出以次充好的事。
隧也觉得疑惑起来,“水牛叔,掌柜的是这么跟你说的吗?还是酒楼的客人这么说的?”
水牛也似觉出什么来,想了想说:“我没有听说,要不我明儿去打听打听。”
文甜甜:“那掌柜的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详细说来我听听。”
提起掌柜的,水牛便一脸气愤,竹筒倒豆子的说:“这厮精的很,一大早派了个小二来拿田螺,那小二说忘了带钱了,要我去店里拿。
我到了店里,又说掌柜的去进货了,要我晚些去。我琢磨着那掌柜从来没有赊过账,也就没往心里去,自顾去拉客了。
直到下午回来,我再去要钱,那掌柜的竟然提着空了的田螺盆跟我说,今儿个田螺有臭的,客人不光整桌的菜钱没给,还把整盆都给倒河里了。还要他们酒楼赔钱,他说好歹安抚住客人,但今天的生意是赔本了,也就不能再给我们钱。
我就跟他理论,就算那一盘里有坏的,也该把余下的钱给我。他就说不行,说要钱可以,一定得证明今天的田螺都是活的。可是,这田螺卤好了肯定是死的,难不成卤完了还能活。
他就说,反正得让他们瞧着是活的,最好是能让客人们亲眼瞧见下锅。这不是刁难人嘛,可是他们人多,我说不过,又看天太晚了,只好先回来了。对不起,甜甜,是我没用,说不过他们……”
水牛愧疚不已,说完之后就不停的道歉。
“水牛叔,这个事情怪不得你,至于掌柜的……?”文甜甜蹙紧眉头。
“酒楼也是属于服务业,如果真遇到蛮不讲理的客人,掌柜的怕影响店里的生意,选择赔钱了事也正常,毕竟能上酒楼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至于我们的损失,这一盆田螺就算了。”
“算了?”水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文甜甜,“那可是一大盆田螺,要六十文钱呢,不光你和柳氏余氏忙活一早上,就是跟乡邻们收田螺的钱也要十几文吧。甜甜,你已经很关照我们家了,我怎么能再让你白忙活,不能这么算了,明儿一早我再去酒楼要。”
不光是这些田螺值钱,最要紧的是,如果真要不回来,水牛就觉得自己欠了文甜甜一盆田螺钱,心里就跟压了个石头一样难受。
文甜甜安慰他,“水牛叔,你也别往心里去,谁也没想到会遇到不讲理的客人。”
“是啊,破财消灾,也就六十文钱,甜宝说算了就算了吧。”梅氏看着水牛是个实诚人,也出来安慰他。
“算了就算了吧,大不了我和老三再去多收点田螺,重新做了卖钱。”宋老爹也跟着说。
水牛愧疚感恩的都要哭出来,“三叔,三婶,甜甜,我,我以后一定想办法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