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只要赛半仙出手,就没有搞不定的,原来是听话药,这东西用下去还不是由着他搓圆捏扁!”
“可恶,亏得我们一直以为是他法术高明,有个什么难事都找他来打煞看经,逢年过节还往大济观大把的送香油钱,原来都是骗人的。”
“糟心烂肝的狗东西!”村民们气愤不已,有那性急的冲上前就狠踹赛半仙几脚。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就跟着往前冲。
山里人的银子都是从泥巴里一点点抠出来的血汗钱,想到这些钱就这样给骗了。个个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赛半仙拳打脚踢。
“大家别冲动,别把人打死了!”文甜甜也很讨厌这样的骗子,但是国家国法,要是把赛半仙打死了,村民们也落不着好。
村民们闻言就避开赛半仙的要害,专挑他不耐疼的软肉上打。
“啊,饶命呀,我不敢了,饶命呀!都是李婆子叫我来的,饶命呀!”
赛半仙被痛醒,但因为吸入大量麻醉散,又没力气反抗,只得抱着头缩在地上,没骨气的求饶。
“你说什么,你说是我奶奶叫你来陷害甜甜的,你说清楚!”文招弟惊叫着拨开围殴赛半仙的村民,冲上前质问道。
终于没有再挨打,赛半仙赶紧抓着招弟的胳膊,用力的点头,“是,她说她二媳妇被大媳妇的鬼魂害死了,要找文甜甜算账,但是我……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呀,饶命,饶命……”
“所以,我娘根本不是被鬼索的命,你也根本不会捉鬼,是不是?”
“……是,是……”赛本仙本还想挽尊几句,但拂尘的秘密已经泄露,他再嘴硬只会被打的更狠。
“你……”文招弟愤恨的瞪着赛半仙,忽地转身,对着文甜甜跪了下来,“甜甜,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带着棺材来东坑寨,害得你在婆家没脸做人,对不起,但是,我……我娘死的好惨呀!”
文招弟坐在地上号陶大哭。
她只是个普通的村姑。
当看到母亲死后的惨状,又听到十一寨的村民的讲述,还有赛半仙装神弄鬼的说辞,她很难不相信母亲是被大伯母的化成的厉鬼杀了的。
她甚至觉得带着棺材来东坑寨,逼得厉鬼离开文甜甜的身体是做了好事。
却没有想到,全部都是亲奶奶的阴谋。
她悔恨,无助,却也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做。
招弟一哭,其他的妹妹们也跟着大哭。
文甜甜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已经赶来的村长说:“听话药非同小可,我们还是报官吧。让官府来处理这个骗人的恶棍。”
“甜丫头说的对,大家伙都做个见证。”村长赶紧叫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县衙。
又找来个铺着厚厚棉被的躺椅将青山县君抬回宋家。
来买育种板的外村人都自发的留下,梅氏便招呼着村里的媳妇们做了些面汤给他们吃。
文甜甜一直陪着招弟他们坐在村口的棺材旁,宋福根和宋老二怕他们冻着,找来几张旧席子搭了个遮风棚。
文甜甜面色凝重的看着粗糙的棺材,在此之前,袁氏掉进料水塘淹死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招弟和十弟又抽抽嗒嗒的把袁氏死后的事情告诉了她。
“大伯把我娘就是扔在山里的,但是没一会,别人就看到她跪趴在大伯母的坟前,她原本都僵硬了,怎么还能跪着,大家都说是大伯母在惩罚我娘。
后来赛半仙又来说大伯母死不瞑目,一直附身在你身上,时不时出来作恶。我就信了。”招弟说到这里声音小了下去,面上满是愧疚。
“你们确定,文大柱扔掉二婶的地方,离我娘的坟很远吗?”文甜甜蹙紧眉头问。
招弟点头,“大白天干活的人多,有人看见他上山下山的,和大伯母的坟不在一个山头,空手走也要两刻钟。甜甜,如果不是死了的大伯母搞鬼,那我娘怎么会一下子到她坟上?”
“那还不简单,像我一样跑得快,力气大,不就一会会过去了。”一直默默的陪在文甜甜身边的喜宝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