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狐疑的看着她。
文甜甜深吸一口气,如实说:“咱们大盛朝,佃农交于庄园主的租金,若按粮产折算,便是七三分成,也就是说有七成粮得交给庄园主。若是遇上灾年,则近约定最少数额交租。”
“没错,那你为何不按常规行事。你口口声声唤我姑父,唤细兰姑姑,为何胳膊肘往外拐?”杨勇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倒想看看她有多不简单。
文甜甜:“姑父可有听说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杨勇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圣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若按常规的七成租粮,固然保障了细兰姑姑的利益,却忽视了劳动者的付出。若是遇到灾年,收成微薄,必会引起劳动者的怨气。
前朝末年,便是佃农不堪重赋,起义反了前朝,我们小老百姓自然不会沦落到那般田地,但也为因为劳而无获,而消极怠工,致使收成更差的结果。
所以,我建议五五分,但若是细兰姑姑参与了劳作,则该部分多加一成租粮。如此,细兰姑姑和村长都得到保障,互惠共利,才能长久合作。”
杨勇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眸光却越来越亮。
村长连连点头,“甜丫头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怎么会亏待细兰呢,平日里村上有什么大事小事,你出力最多,我……”
“好,就按文书约定的办!”杨勇突地打断他,将文书递回到村长手中。
村长瞪大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杨勇兄弟,你,你是说还要把地租给我?”
杨勇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文甜甜,“真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识。”
梅氏与有荣焉,“那是当然,甜宝的娘可是咱们青山十八寨最有学问的。她教出来的孩子能差嘛。”
“就是,小甜宝最厉害了。她还会造水车呢!”宋喜宝亦是自豪的说。
“哦?”杨勇含笑看着文甜甜,那眸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深色。
“是还不错,我娘挺有学问的。不过,杨勇姑父,你真的要把地租出去。你别管我文书怎么定,关键你人回来了,这地还是自己种吧。”文甜甜担心说多错多,连忙转移到正题。
村长也有些不敢相信,“杨勇兄弟,你不是诓我的吧,你是咱们寨最会耕种的汉子,经你的手就没有薄产的地,你,真的要再租出去?咱可说好了,这次拿回去,不到我死的时候,就不还回来了。”
杨勇却是再次点头,“继续租。我是个猎户,时常进山不在寨子里,这些地留着只会辛苦细兰,倒不如你种着。”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村长生怕杨勇反悔,将租地文书放回怀里,火烧屁股一样的跑了。
村民们看完了热闹也跟着走了。
“甜宝,喜宝,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去院里把东西摆出来。”梅氏极有眼力介,看出文细兰和杨勇两口子有话说,叫了两个孩子就要走开。
杨勇:“梅大娘,甜甜,喜宝,不用麻烦了。一会把这些都挑回东坑寨吧。”
“啥?”梅氏和文甜甜震惊的看着他。
杨勇略作思忖,说:“我时常进山打猎,细兰母女在十七寨没人照应,不如就搬去你们东坑寨住,还望亲家能够答应。”
“啥,你要拖家带口去我们寨子住?”文甜甜不可思议的问,直觉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