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甜甜上前抓住梅氏的手就往外走。
春花连忙前头带路,“哎,往这边走!”
“等等,别这么急,甜宝还没吃东西呢。”梅氏转进灶房,一手拿着热腾腾的红薯饼,一手捏着块冒着热气的帕子。
她将红薯饼递给文甜甜,腾出手拿了帕子就把文甜甜的脸擦了。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洗漱,简单粗爆就是字面上的动作。
文甜甜有些无语,习惯了牙膏牙刷的现代人,实在受不了不刷牙。但是眼下没有牙刷,春花又崔得急,只能漱了下口走人。
几人往山岗上走,还离得老远就听到女人尖利的哭喊声。
“天哪,老天爷呀,还有没有王法呀,欺负我们家男人不在,就大白天的抢地呀!”
紧接着又一个更大的嗓门响起,“要地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宋福根,你欺负我们,你生个儿子没粪眼!”竟然还有个孩子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低俗至极。
文甜甜皱了皱眉,叫骂的定是夜香婆的儿媳妇和大孙子。
村长气的两眼圆瞪,“桃花,水香,你们怎么和夜香婆一样,这地本来就是福根的,再说等福根造好水车,所有的田都能有水,有必要霸着人家的,跟你婆婆一样讨人嫌!”
“哪块田都好,那他还抢什么,明摆造水车是骗人的,你们把我婆婆和小叔子弄进班房里了,还要抢我们的地,你们是要我们这一大家子死绝呀,宋福根,我跟你拼了!”
夜香婆的大儿媳妇桃花,勾着头跟牛一样撞向宋福根。
“再乱来,我打你啊,别以为是女人我就不打!”宋福根高举了手,终究是打不下去,反被桃花一头撞倒,跌坐在水田里,半身衣裳立即湿透。
今儿虽是个晴天,但是山风呼呼的吹,宋福根站起来冻得牙关打战。
文甜甜瞧着就冷的慌,“娘,这样吵下去会出人命的!”
“村长,年前不就说了要分族产,正好,现在种还没播下去,把田产一起分了。到时分到个厉害的名下,看他们还敢不敢撒泼。”梅氏看不下去了,一脚迈出去扯着嗓门喊道。
“要分你们分,别想抢我们的地!”桃花和水香梗着脖子叫骂。
“村长,分吧,省得都瞅着别人家的好,重新分!”其他村民也叫起来。
“不许分,要分我们的地,我们就死在这里!”桃花和水香出奇一致的躺在田埂上。
“如果等地分完了,这两个婆娘还是这样了,那分了跟没分又有什么区别,村长,还是先把这两个婆娘打发了。”
“娘,他们为什么不肯重新分地?除了离水源近,还有别的原因吗?”文甜甜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块地虽然离水源近,但是离村庄远啊,耕种的时候天天这样爬上爬下不觉得的辛苦吗?而且这几块地稻根都没几个,应该收成不好吧。”
“他们哪里是要种地,他们是惦记着在青溪边,不管哪个寨子放料水,青溪里的死鱼都会冲进田里,他们就不用干活也有捡不完的死鱼。”
“啊!捡死鱼吃,不怕毒死吗?”文甜甜咂舌。
“哪个会自己吃,都是晒干了卖给收山货的人!”梅氏提起这些,眉头紧紧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