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和乡试一样也是一共有三场,一场考三天。虽说是初九开考,但是初八晚上生员们就要进贡院,初九凌晨开始考试,十一出来,也就是说要在狭窄的号舍里待上三天两夜,三场考试也就是要待上九天六夜。
除了这些生员们本身肚子里的墨水,在真正的科考中,号舍的位置也是很重要的。
在号舍巷道最后面,放置一只粪桶,供考生大小便。靠近粪桶的号舍叫“臭号”,靠近做饭地方的号舍叫“火号”,均不受生员们欢迎。
所以,生员们都希望分到靠中间的号舍,生怕选在粪桶附近。
不过就算没有在“臭号”,“火号”,还有可能在“小号”,也就是建造贡院时偷工减料做的面积小的号舍,这些号舍躺是躺不下的,在这里待上三天两夜十分痛苦。
运气最差的可能遇见“席号”,也就十分破旧的号舍,甚至风雨都挡不住。科举有很严格的规定,试卷如果被打湿那就会被判违规,会用蓝笔写一份名单公布,这就意味着落榜了。
不过就算是分到中间的好的号舍,这九天六夜也是极为难熬的,毕竟吃喝拉撒都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完成,因此也十分考验生员们的身体素质。
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生员在号舍里晕倒被号君抬走的事情。
在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林六娘早早的就来到贡院外面等候,生员们出来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周鹤川。
他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些,但是精神还好。
林六娘稍稍放下点心来,她之前总是听人家说,这考一场春闱啊,要生一个月的病,可见是十分损耗元气的。
林六娘想要去接周鹤川手上的书箱,却被周鹤川避开。
周鹤川用另一只手抓住林六娘伸过来的手,将她轻轻地带到自己身边,说:“别紧张,我一切都好,你夫君我不是那样弱不禁风的人。”
而旁边看着这对小夫妻的罗鹤轩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眼神,哀嚎道:“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我要累死了,下次我再也不想来考了!”
这个时候却听得一个利落的女声:“你还想有下次不成?”
罗鹤轩惊喜的抬头,“又晴?”
胡又晴大步向他们走来,而本来没精打采的罗鹤轩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
罗鹤轩揪了一下自己,还有些傻愣愣的说:“你不是说,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不会来见我吗?”
胡又晴一挑眉:“那我走?”
“不不不——”罗鹤轩赶紧上前去,伸开双臂围住她。
林六娘提议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鹤川和罗公子都苦读多日了,不如今天去酒楼好好吃一顿。”
胡又晴说:“好!正巧我上次还欠你们夫妻俩一顿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