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弈说到这里,笑了笑,瞥了一眼其他食客,“馆子里其他人才是贵客呢,我这样的十年难得来一次,他们可是时常光顾。”
“那倒是,他们可照顾我们酒馆生意了。那马家太过欺负人,找谁说理,都是我们的理不是!”
“那倒是。”
说到这里,刘弈不由得问道,“掌柜的古道热肠,每天结交南来北往的贵客,方游可否问下掌柜的,有否遇到过懂得治疗外伤的医者大家?”
“治疗外伤的医者大家?”
黄掌柜重复着他的话,忽有点变色,“没有,从没见过。”
又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激,又问道,“不知道方兄弟找这样的医者,是为了什么?”
“说来话长,我有个朋友,遭遇匪人打劫,伤了严重的刀伤,创伤处,久医不愈,又知我到处游历,故此托我拜访这样的贵人名医。”
“那真没有。”
黄掌柜叹了口气,“这年头,又是战乱又是盗贼蜂起的,真是难啊。强如马家,都会被人抢走酒水,老朽如今年逾花甲,也没过过几年安生日子呢。”
刘弈也不好再问,笑言,“掌柜的,你这生意不错,何不往幽州冀州等地发展?我听说那边安定好些,做生意也稳当许多啊。”
“那是年轻人的世界咯!”
黄掌柜看着窗外,“看到外面那巨榕了吗,我这店,我这人,就好比那榕树呀,看着根繁叶茂,生机勃勃,实则这繁根茂叶也是害处,小树能挪得动,但大树挪了就要死啊。”
这隆中酒馆,标准的吊脚楼式样,共有四层。
一层是寻常酒客的天堂,和沽酒处。
二三层,则是雅座,小阁子,类似后世包厢。
刘弈看着门外通往四层的木阶梯,“黄掌柜的,这四层怎么就上锁了?我看酒店里时常满座,若将四层也开放,这生意大概能红火更多。”
黄掌柜笑道,“这楼上是酿酒处。”
刘弈吸了吸鼻子,“但酿酒要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吧?四层必然有多空的地方不加以利用,这多浪费啊。”
“方游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开放的话,一来二去,容易被竞争对手窥探到酿酒工艺啊。”
刘弈若有所思点点头,“也有道理,但何不在隔壁也开几间?”
“开得越多,风险越大。知足为好。”
“嗯,我总算明白,这店为何三百年屹立不倒了。”
刘弈通过雀目,是看得到四层光景的,发现掌柜的说得半点没错。
回到客栈。
白虎早就查到了那酒馆的资料,正和马玄三兄弟等着刘弈呢。
“都查到了吗?这酒馆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刘弈坐下来,端起了鹿鸣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稍解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