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少年打量了他好几眼,很老成的拱拱手,“这位大哥盛情,承蒙不弃,小弟本欲往,奈何我家叔父在家等着喝酒。”
“这有何为难的呢?”
刘弈笑道,“某有家仆,可飞马将叔父接来。我等便可在此好生吃喝一番。”
小少年依然推搪,但坦言相告,“小弟适才之言,不过托辞,吾师屡屡教导,酒过易误事,况且别看小弟身高六尺有余,实则年纪尚小,不能喝酒,是以推托而不就,还请兄台明鉴。”
“那不喝酒,以茶代酒而品佳肴如何?小兄弟聪慧,当知喝酒不过托辞,实则是在下非常喜欢交朋结友,还请千万不要推脱了。”
小少年大笑,指着酒馆墙壁,“兄台看到此告示了吗?邬掌柜这告示常年挂着呢。酒馆里不欢迎不喝酒之人,不点酒水,便不能在这里吃饭。点了酒水在这里吃饭而不喝,到头来,还是提拎酒水回家,与沽酒回家何异?如此那小弟何妨此刻即便折返?”
刘弈知道这是考验之辞。
他如何能放过这等未来的军师之才,“如此咱们便不在这里吃喝,实不相瞒,在下知道小兄弟将往沽酒,已然在下榻处亲手做好佳肴美食,只等小兄弟赏脸前往。而在下那家仆,已经飞马迎入令叔父,想必他们翘首以待,等得你我久矣,再如此推搪,只怕那些佳肴美食就要凉了。”
说着,早就热忱的拉着小少年之手,“不过数步路途,咱们走吧。”
小少年怔了怔,忽热泪盈眶,“诸葛亮何德,敢当鲁王如此热忱?竟亲自下厨,变着法子邀请?”
其实细细算来,这时候诸葛亮不过十岁,十一岁的光景,和江流差不了几岁。
只是他体格洪大,显得有十五六岁的身高,但眉眼略带稚气,尚未彻底舒展开。
刘弈估计,等他十七八岁时候,也有和自己差不多的体格。
这么小一孩子,竟然一眼将鲁王身份看穿。
刘弈一惊,旋即大笑,“想不到小兄弟竟早已看穿本王这点小伎俩!实在是当初本王与令兄诸葛瑾有过一面,他说他有个极为聪慧的小弟,听罢令兄之言,对你好奇与结交之意日盛,今日得知,竟喜不自禁。只是小诸葛,你是如何看出本王身份来的?”
诸葛亮大笑出声,“实不相瞒,小子从老师那里习得观气之术,早前观见此地紫气冲霄,便知道此处有非常之人出现。小子帮着叔父沽酒,实则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位非常之人到了此处。后来我看到有人不着痕迹的查小子底细,手法老练至极,在南阳一带,能做到这种程度,必是替石家姐姐到处求医的鲁王爷手下锦衣卫,是以一猜便中。”
“真是个小鬼头,那你还推搪再三?”
“不这样怎么知道当今鲁王胸襟如何?”
“你个小鬼头,脑子咋个全是戏,太有意思了!”
刘弈于是拉着小诸葛,往下榻之所而去。
回到之时。
鹿鸣正在张罗饭菜,而诸葛玄已然被刑天许诸等将接来。
看到刘弈进来,诸葛玄拱手,深深一个鞠躬,“诸葛玄见过鲁王!想不到老夫今生,竟然还能见到鲁王当面,吃到鲁王爷亲手做的饭菜。诸葛玄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