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看,那虹吉身上,到底注入了什么东西,能使人时而变成力士恶魔,时而变成药罐子。
“给我师傅要个坐的!”
刘弈拍了拍虹成的肩膀,大咧咧道。
惹得他身边手下怒目而视。
虹成一怔,倒也没发作,而是亲自取了一个凳子,给华佗坐下。
刘弈又道,“弟子跟着师傅您老人家这许久了,是时候检验一下弟子是否学有所成了啦。”
说完,就不客气的上前去望闻听切。
虹成当时颜色就变了,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的诸多心腹,直接冷哼出声,有的甚至低语,说太放肆了,给小公子看病,居然不是做师傅的出手,要是医术不咋滴,回头直接摘了这货头颅。
刘弈也不管他们。
那小公子躺在那里,淡淡的,散发着多年泡药吃药,身体积陈的药材气息。
别人可能分辨不出。
但刘弈直接心神大震。
只因为这里面有一种几乎微不可察的香氛,给他的感觉,和那八色种子有一拼。
虽然气味气息其实不一样,但给人震撼感觉,是一个层次。
早有侍女掀开被褥。
顿时,这种混在药香里面的隐秘气息就益发强烈了。
那床榻上都全是药材。
味道很呛,齁得人想要流泪。
那些侍女靠的近,捂着鼻子,大抵是受不了这些药物气息。
这虹吉,倒是挺年轻的,可能只有十六岁光景。
没被衣物遮住的手足和脸面,透着某种奇异的靛蓝色,昏沉着,气息羸弱,大概只有入的气,没出的气了。
嘴唇往外翻,苍白里透着凝碧,宛若中毒。
两只眼睛,就一只往外突,一只往里陷,十分骇人!
真是奇人异相!
刘弈倒也不怕,伸手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子,又在颈脖骈指探了下。
华佗难得看到这疑难杂症,心头其实痒痒的,问,“怎么样?”
“整个人只有一线脉象,内里空荡荡的,但不是死水一池,而是空池子一个。此人气血两空,只得一个虚壳,按理说,到了这地步,人早就没了,然而他偏生还活着,似乎没有油尽灯枯的意思!好奇怪的脉象!师傅,你也来看看。”
刘弈心道,幸亏华佗在侧,否则自己纵然是熟读那医典手抄本,只怕对这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如此看来,确实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业。
要想在某个领域脱颖,那得长时间浸淫其中方可!
华佗上去,细细望闻听切。
一边检查病患身体,一边细细询问虹成这小公子的病情来龙去脉。
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虹成爱子情切,急忙问。
“这症状,我倒是见过。但又与将军爱子有些差异。”
华佗陷入回忆之中,“那时候我才出道不久,跟着一些资深医者,到处行医。有一位跟随商旅马车,从西凉那边过来的病人,病得奄奄一息,但身体也是这个情况。只不过那人身体毫无生机,很快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