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王允气得浑身发颤,脸红脖子粗,“竖子,你敢如此侮辱本司徒!”
“某对大人,何曾有杀心了?某不过听闻大人家里,有一柄宝刀名七星,特此借来一用。”
“哼,本司徒也素闻李白有侠义之风,奈何无论如何,都是月夜黑风高夜索命的恶獠,你觉得我会资敌,将祖传之物给你们这等动辄取人性命的匹夫,容你如此亵渎它?”
王允听明白他企图,倒是忘了恐惧,气得浑身发抖。
他堂堂大汉司徒,岂能助纣为虐呢?
试思,祖传之物,成了刺客杀人利器,传出去,世人当如何看待此事,看待他王允?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羞辱他。
“大人且听李白一言!”
李白只是笑,“王司徒亦知道,刺客只在月黑风高夜才会索魂,那司徒大人想想,刺客在不杀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是别人的父母兄弟姐妹,儿子女儿,或者朋友,甚至可能是护院,奴隶,是那些属下的上司,朝廷高官。他可能是朝廷的王侯将相,也可能是市井的贩席屠狗之流,是隐居山野农夫,是酒肆勾栏的红尘女,或是你司徒大人家中的歌姬!甚至,是你司徒大人自己!李白是遇到大不平大不善时候,每一个心头陡起杀念的人!”
“狗p!”
王允颤抖着手指着李白,“你给老夫滚出府去!老夫没有什么七星宝刀,即便有,也绝不可能给你用作杀戮凶器!好你个亡命之徒,再妖言惑众,老夫就要喊护院了!”
“是吗?”
李白冷然诘问道,“若是给司徒大人一个机会,捏着七星宝刀,便能手刃国贼巨贼董卓,李白敢问大人,你杀不呢?”
王允浑身一颤,忽然喃喃自问,“董贼,董贼,若是有机会,我杀他不呢?”
李白淡淡道,“大人,某所说没错吧,若果此刻董贼在此,若果司徒大人手中有七星,并站立其身后,大人便也是起了杀念的李白!只因如此巨贼,他当杀,如果国法难以缚之去往刑场,那赔上性命的背刺也就顺理成章了!这就是我说的,一念起,人人皆可是除恶李白!”
“一念起,人人皆可是除恶李白!哼,想和做,是两码事,本司徒只是文官,老夫从来没沾过血腥,老夫要杀,也只杀董卓那贼匹夫!收起你的妖言与邪理!”
王允指着门口,“刀是没有,念在你从没杀过良善之流,你走吧,老夫不想为难你。老夫的祖传宝刀,不可能给你拿去恣意行凶!”
李白当然不走,“某就直言了,李白此番借刀,所要杀之人,正是巨贼董卓。本欲递帖摆放,又恐给大人招惹麻烦,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王允怔住了,“你要杀董贼?不——”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李白的作风!以李白的迅健机敏和胆略,杀人留书,廷尉姜黎和诸葛正都诸般布局都阻止不了,他杀人何须借刀?虽你有刺客特有的杀伐气息,但孰知你是否见宝心起,假冒李白,想要讹诈我家祖传宝刀?”
李白叹道,“司徒大人,您是贵人事忙多健忘呀,早前伍孚宫中袭杀董贼不成反被杀,其时大人在场吧,其时伍孚和董贼起了冲突,猝发其难,本应该得手的,大人应该比很多人都清楚,伍孚为何最后失败了。”
“没错。这个是老夫今夜被你气糊涂了,居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