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里面还有迷散,只要吃了下去就浑身无力的,也就完全丧失了逃跑的能力,整日昏睡人也变得浑浑噩噩的。
南枝知道这些人不会让自己死的痛快,也知道只要她不说出噬心蛊的事情他们就没办法拿自己怎么样。
虽然这样子活下去很窝囊,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蛊母在谁的身上。”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南枝心底一惊,紧紧的拽住身上破烂的衣裳,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冷冽的目光正在一步步将她凌迟处死。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从哪知道的,但是这是最后的保命王牌,南枝是绝对不会说的。
“他已经什么都说了,你还不把蛊母交出来吗?”墨泽礼迈着慢条斯理的步伐走向中间,看着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铁链,露出几分满意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枝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她不相信提野会将一切说出来。
“你那个忠心的婢女倒是嘴硬,酷刑都受尽了也不肯吭声。”墨泽礼当然知道她不会信,心理博弈自然也是要软硬并施。
一听到克兰受了酷刑,南枝激动地拽了拽铁链,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听说蛊母死了,子蛊会爆体而亡,若是我把子蛊让他吃下去,你说…那场面会不会很美妙?”清越的声音在幽冷的冷宫里,显得格外清晰。
南枝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她身上有母蛊,提野和克兰身上有子蛊,这是他们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可以用来联系的保障。
若是母蛊死了,子蛊的确会受到牵连爆体死亡,但是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除非那人将子蛊和自己血脉相连。
而提野就是那个人!
面前这个面庞俊逸的男人分明是个活人,可南枝觉得他是修罗,索命的修罗。
“听闻南朝圣女幼时喝下了皇室药人的血,百毒不侵以外还能用血驱逐蛊虫。”墨泽礼不紧不慢的说着他不应该知道的秘闻,余光盯着带着火把漫步走来的白墨。
“很巧,我母亲曾经是圣女的好友,圣女给了她一枚药丸。”
“够了!”南枝挥动着铁链,张牙舞爪的想要杀死墨泽礼。
她就说这个男人侧脸为何如此眼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墨漓的儿子,她当年跟圣女求药的时候被无情拒绝,刨根问底就见到了圣女将药给了墨漓。
墨漓离开南朝境内的时候,她还派了不少人去暗杀,最后还被她逃脱了。
“你说这一把火,还有我的血能不能将你体内的母蛊杀死?”墨泽礼笑得平淡,撕开了手腕上的布条。
狰狞的伤口让南枝更是不安,她不能死,她如果死了提野也会因为受到牵连爆体而死,还有克兰…
比白墨看着一直柴米油盐都不进的南枝,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包括听见墨泽礼刚刚所说的话,忍不住眯起眼睛思考了起来。
南朝圣女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物,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女人,在不喜欢她的人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在她的拥护者眼里就是善良的圣女。
墨泽礼的母亲认识那样的人,还能得到她的药,那定然不是浅识,怪不得他的血可以救阿銮。
而晋州的墨漓也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只不过后来因为莫名其妙嫁给了俞国的皇帝,逐渐平淡了过去,没想到个性鲜明的两个人居然会成为好友。
僵持了半晌,南枝只能被迫说出墨泽礼想知道的一切。
“噬心蛊已经养成,算算日子她的五感正在消失了吧。”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安慰的事情,南枝笑得猖狂,得意的面庞看上去格外狰狞。
“最先消失的是味觉,触觉,然后是听觉,和视觉嗅觉消失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就可以任我宰割了,然后我再取了她的心头血,哈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穿破屋顶,将停留的乌鸦吓的四处乱窜,可是面前的男人依旧没有像南枝预料之中的露出她想要的表情。
那平淡的表情仿佛这一切他很早就知道了,甚至不屑于她告知。
尖锐的笑声随着白墨的愤怒戛然而止,手指在不断的收拢,脸色脸色逐渐变得青紫,只需要再用力一些,就能捏断她的脖子。
“你想杀了我,你杀了我,永远都拿不到母蛊…你动手啊!”南枝紧紧的拽着白墨的手指,有几分疯癫的模样。
她在赌,赌这两个人根本不不敢杀了她。
白墨听闻果然松了手,锁链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南枝整个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