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因为现在连你娘也要听我的话呢!所以你没得选,懂吗?”
容景瘪瘪嘴巴,眼看又要哭了。
气的江妩伸手打了凤吟一巴掌:“你给我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跟个孩子斗嘴,你好意思?我看他四岁,你五岁,两人都半斤八两,还好意思比!”
凤吟脸色一变,正待开口,江妩就道:“闭嘴!不许你说话!”
凤吟冷笑:“好啊,长本事了。”
行,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寡妇,今日得罪了他,日后要怎么求他!
说罢就拂袖而去,显然是生气了。
守在门口的江行一,围观了全程的江行一,对此也很是无奈。
谁能知道,那个阴鸷森冷,满是郁气的殿下,动不动就将人扒皮抽筋,会如此幼稚。
连江行一都看不下去,竟然跟个小孩子争宠。
也真是可以的。
不过……
江行一还是问:“仙长,这孩子当真是殿下的?”
江妩知道他们不信。
“那你觉得会是谁的?”
“嘿嘿,晚辈这不是……”
“若不是凤吟的孩子,我也不会任由容景喊他爹爹,景儿虽然年纪小,但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何况我先前已经与你说明,如今的凤吟就是容暄,所以景儿确实是凤吟的孩子。”
江行一忙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只是觉得疑惑,有些感叹罢了!”
江行一顿了顿,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
“不过仙长可得最好准备,我们相信小公子是太子殿下的孩子,但陛下和宫里的人,以及那些朝臣会不会相信,万一……若是那些人趁机上奏,恐怕免不了流言蜚语。”
毕竟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转世重生的事,江行一能接受,那些人就不能了。
届时必定少不了一番争执。
不过殿下向来不管不顾,只怕最后头疼的还是陛下。
陛下不能将殿下如何,却能给江妩施压。
若江妩真的去了京城,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江妩神色淡然,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听她道:“他们如何,是他们的事,于我无关,何况,你觉得我是在乎这些的人?”
也是,仙长并非凡人,岂会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仙长心胸开阔,是我着相了,只是……”江行一提醒道,“您可以不在乎,小公子到底年纪小,待长大成人后,他的身世可能会于他不利,毕竟晋国储君者,头一个要求就是要血脉纯正。”
江妩反问:“谁说我要景儿做太子了?”
江行一微怔。
“我从没想过叫景儿做什么太子殿下,我也瞧不上眼,也就你们觉得做皇帝是个好差使。”
一个个都要抢破了头,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或许是如今心境不同了,江妩便觉得,做陛下有什么好的!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还多,一天到晚跟骡子似的,被人赶着不停转。
累不累啊!
像她一样,做个闲散人不好吗?
该吃吃,该喝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比神仙逍遥快活?
江行一张了张嘴巴,忽而笑了。
“仙长说的是,没想到我一个修士,竟然也……”
虽然笑着,但眼底却多了几分落寞,和无法言说的沉痛。
他自诩是修仙之人,因为天赋卓越,得了师父亲传,在一众修士中遥遥领先,成为最有可能飞升成仙的那一个。
可到底是凡人。
他不可避免地遇到了瓶颈期。
遍寻无果后,遇到了太子殿下。
是殿下允诺,可助他飞升成仙,重振师门,江行一这才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的跟着凤吟。
可五年的宫廷生活,早就叫他沾染了俗世气息,一叶障目,不知进取。
自以为未来还会有一番成就。
却不想竟执着于这些身外之物。
思及此,江行一恍然大悟。
仙长说的对,这些其实都是虚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快乐。
而人之所以快乐,就是遵从本心。
大道至简,说的不过如此。
什么修行秘术,说到底,其实修的就是自己的心。
可又有多少人,在漫漫修仙之路上,还能记得自己的本心是什么,恐怕早就忘了吧!
思及此,江行一忽然觉得自己眼前一亮。
脑海中有什么不一样了,丹田充盈,那种由内而外的飘逸和通透感,席卷全身。
尔后像火树银花般,“砰”一下炸开。
江行一的修行竟在一瞬间,更进了一层。
他因为江妩的话,顿悟了!
显然,江妩也察觉出了江行一的不同。
她本就有当初凤吟给她的一半的神力,加之这五年来,一直跟随九天勾玉修习。
自然比旁人还要敏锐。
因此她是第一个,察觉江行一突破的人。
不禁笑道:“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