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妩想都没想回答道:“我又不可能离开你。”
容暄微怔。
“是啊……”真是个傻姑娘,“你这样叫我怎么舍得。”
他揉了揉江妩的脑袋。
直到她头顶的发髻乱了,这才满意松手。
“我不会离开你的。”
江妩紧跟一句:“所以你也不会有事,对吗?”
其实她最想问的,只有这一句。
“对!”容暄听出来了,所以他说,“放心,我怎么会有事。”
江妩终于放下心来:“那就好。”
“怎么忽然会这么问?”
“我只是……”
“只是什么?”
江妩一字一句,认真说道:“只是很担心你。”
容暄眸光一颤,薄唇紧抿。
“我方才忽然发现,你的脸色很白。”
没有丝毫血色,很是吓人。
尤其在夜色下,透着沉沉的死气。
这根本不像活人的脸色。
江妩想,或许是她想多了。
“以前你的手很冷,跟铁一样,能把人冻死,后来你的手变暖和了,可是你的脸色却比之前差了很多,尤其这次……”
江妩犹豫半晌:“是跟帮我解毒有关吗?”
见少女眼底的担忧和心疼尽收眼底,容暄心底爬上一抹烦躁。
以至于他动作极其粗暴地覆在江妩的眼睛上,并揉了揉。
“瞎说什么!”
过去这么久,他还是见不得江妩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女孩,就该永远都明媚阳光,肆意张扬,而不会因任何事任何人染上雾霭。
哪怕对象是他,也不可以。
“这是我体内蛊虫导致,它就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蛊虫?”之前就听容暄提起过,但没有细说。
只听容暄道:“当年楚洵为了掌控我,就给我下了同生蛊。”
“同生蛊,顾名思义,种下这种蛊的两人,必会同生共死,包括母蛊受到的任何疼痛和伤害,母蛊的宿主上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这些会尽数转嫁到子蛊的宿主上。”
“但是子蛊的宿主死了,或者他受到任何伤害和疼痛,母蛊不会有任何反应。”
好生霸道的蛊!
“所以你身上的是子蛊,陛下身上的是母蛊,对吗?”
容暄点头。
“狗皇帝!”气得江妩破口大骂。
“怪不得他对你如此信任,可以放心地叫你为他做任何事,纵容你在朝中为所欲为,原来如此!我之前还奇怪,狗皇帝那么多疑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为何对你另眼相待,竟然是给你种了同心蛊!”
这个阴险卑鄙心狠手辣的小人!
“那这种蛊要怎样才可以解?”
“蛊书上记载,除非捏破母蛊,否则没有解药。”
“怎样才能捏破母蛊?”
“自然是种下这蛊的人,亲手捏破才能解蛊。”
“所以还是要找那狗皇帝?”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江妩气不打一处来,“他能给你种这个蛊,怎么可能还会想着解开!”
何况如今的容暄,早就相当于第二个皇帝。
在萧国只手遮天。
但只要箫皇在一天,只要容暄想要活下去,他就不得不为箫皇卖命。
怪不得狗皇帝会有恃无恐!
只要有同生蛊,容暄就是他手里最好的一把刀。
“那你的蛊……”
“放心。”容暄摸了摸她的脸蛋,安慰她,“不必担心,蛊我早就解了。”
“解了?”江妩不信,“你不是说蛊书上讲,除非捏破母蛊,否则没有解药吗?”
“你也说了,是蛊书上讲。”容暄笑了笑,“莫要忘了,我可是南疆的主上。”
江妩眼前一亮。
是啊!
容暄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自然会为容暄效命。
她怎么把这一点忘了。
当真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