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叫你看着他了吗？你还好意思骂我！上下尊卑你知不知道？真不知道以前的你怎么学规矩的！”江妩也一肚子火，“好端端的为何会入魔？”

“天呐！天呐！不得了了！”九天勾玉跳脚叫道，“分明是你害的魔神成了这样，如今却倒打一耙，真是好毒——”

江妩抬手捏诀，一个符篆隐约出现。

九天勾玉到了嗓子眼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卡了回去。

空气陷入一片沉寂。

……

从回溯镜里面看到这一幕的江妩，一言难尽。

许久才道：“原来你一直这么胆小怕死，欺软怕硬啊！”

九天勾玉辩解：“我这是审时度势，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妩嘴角抽搐。

“接下来的不用再看了。”九天勾玉收了回溯镜，“凤邶夜入魔后，云亭帮着你把他的心魔压制住，因为凤邶夜之前答应你，不对云亭出手，但他还是视云亭为眼中钉。”

“加之心魔的影响，叫他陷入自我纠结境地，理智告诉他你爱的人是他，可又忍不住去怀疑，去猜测，觉得你就是喜欢云亭。”

“甚至觉得你和云亭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起私奔。他觉得你根本就没爱过他，一直在骗他，所以你说每一个字他都不会相信。”

“被折磨得快要发疯的魔神，终于出手了。”九天勾玉说道这里，指了指绑着江妩的金链子，“瞧见没，他想把你当金丝雀一样关起来，这样你就能永远陪在他身边了，感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

这情形，谁还敢乱动？

不等于玩火么！

九天勾玉：“……行了，你现在快想想要怎么解决吧，我为了叫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连续催动回溯镜，眼下已撑到了极限，容我先休眠片刻。”

“别急。”江妩拦住它，“你之前说我再来这里，不是把以前的事再经历一遍吗？”

所以根本不用她想办法，千年前的她早就想过办法了，她只要跟着节奏走不就行了？

“呵！”九天勾玉溢出一丝嘲笑，“我以前也这样想的，可如今才发现变数太多，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如同魔神，在缥缈宗堙没后，三界就彻底断了联系。

各自封锁传送门，互不相干，从不往来。

便是九天勾玉，都已经有千年没有回过神界了，也不知道那里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就连他自己，不也变了模样么？

和九天勾玉心意相通的江妩，瞬间了然：“说道这个我正想问你，为何你以前是男的，现在变成了小姑娘的模样？”

九天勾玉恨恨道：“还不是因为你！”

“吾乃神器，可随主子幻化性别，我原本是魔神的神器，所以我才是男的，可就因为魔神把我给了你，你变成了我的主人，再加上……”九天勾玉含糊其辞，“反正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小爷我成了女的！！”

气的九天勾玉砸墙。

江妩奇怪道：“既然你想要做男的，那你变回去不就对了？”

九天勾玉愤恨道：“你以为我不变回去，是因为我不想吗？！”

他们只能拥有两次变换性别的机会，好巧不巧，他的两次机会都用完了。

便只能做女的了。

江妩眨眨眼，不甚走心安慰道：“没事，以后我可以叫你女扮男装，也是可以的。”

气得九天勾玉直接跳脚。

“你说我中的碧落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毒？”江妩问道，“为什么容暄只是替我解个毒，我就又回到了千年前？你说我这次是魂魄还是我的身体？可若是身体的话，为何我又没有中毒的迹象……”

“你能不能闭嘴！”

九天勾玉被吵得心烦。

“一天天的，就你长嘴了！就你话多！”

“我这不是好奇么！解个毒而已，怎么还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江妩叹了口气。

九天勾玉闻言，想起因为自己的疏忽，使得江妩中了碧落草。

若是待江妩醒后，发现魔神是以那种方式解毒的……

九天勾玉打了一个冷颤，不敢想不敢想。

他还是赶紧去休眠吧！

见九天勾玉吓得夹着尾巴就跑，江妩没忍住笑了。

胆子这么小，真不知道像谁了。

这个笑正好被进门的凤邶夜看到。

不由一阵恍惚。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江妩这么笑了。

但是一想到江妩喜欢的是云亭，凤邶夜就恨不得想杀人，就连脸色都惨白到吓人。

回溯镜里发生的事，多多少少能感同身受。

因此江妩看到凤邶夜这样，忍不住心疼。

继而又气愤，真是个小疯狗，白眼狼！

枉费她为了这小兔崽子，都跑到这里来了，他倒好，一句话就给她定了罪，认为她喜欢的是旁人。

思及此，江妩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凤邶夜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深吸一口气后走了过去，给江妩倒了一杯水，递到唇边。

江妩看了一眼凤邶夜，心想小狗勾还挺上道的。

正好她也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