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文越是得意,苏晚晴的恨就越深越浓。
仇恨一旦放大,恨意一旦种下,只会愈演愈烈。
苏晚晴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定会叫阮惜文加倍偿还,要让阮惜文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两人的恩怨,终究瞒不住,不消多时,全京城都知道了这场闹剧。
毕竟陛下和皇后以及良妃,那么大的阵仗,百姓们想不知道都难。
最后只能感叹,苏晚晴到底是孤身一人,哪里比得上阮惜文身为尚书之女,又有良妃撑腰,非但得以保全还有了身孕,这下谁都不敢惹。
得知这个消息时,罗氏正好命人送了今年的药给江妩。
自从江妩有了心疾后,每年都得吃丸药。
这是今年新做的。
杏儿瞧见桌子上的丸药,满是心疼,便说道:“小姐果真料事如神,苏晚晴如今可是输得彻彻底底,反而叫阮小姐捡了便宜,此时不知道怎么恨呢!肯定肺都快气炸了。”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当初若真的要了她的命,反而便宜了她,如今看她作茧自缚,奴婢心里不知道要高兴多少倍呢!如今有良妃娘娘给阮小姐撑腰,苏晚晴怕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江妩却道:“苏晚晴从来不会认命,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哪怕有良妃在,她照样还会找机会对阮惜文下手。”
此时的苏晚晴,肯定认准是阮惜文的孩子克死了她的孩子,绝对会想法子报复回去的。
“可是她这么做,不怕安王怪罪吗?何况阮小姐可是尚书之女,又有良妃撑腰,她哪里来的胆子?”
“苏晚晴的胆子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她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推下马车,又拿我挡剑,时事后还哭着说是我错怪她,她原本是一片好心,这样的人肯定会有后手的,不信你瞧着就是了。”
江妩说罢,话音一转:“不过良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陛下这次会偏袒阮惜文,就是良妃的缘故?”
“这个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外面都是这样传的。”杏儿如实回答道。
宫里不比安王府,安王府好歹有她们安插进去的眼线。
宫里却严防死守,当真是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对了!”杏儿想起什么,“小姐可以去找摄政王啊!宫里的事没有一件能瞒过他的,他肯定清楚,与其我们在这里瞎猜,还不如去找王爷一问究竟。”
自从知道容暄对江妩的心意后,杏儿从一开始的护犊子,现在也慢慢倒戈。
江妩正要反驳,腕间的九天勾玉也探出头来,点头附和。
“是呀是呀,正好我也很好奇,你们说的那个良妃究竟是什么人,也想去瞧瞧,你去找魔……尊上,不就一切分明了吗?顺便也叫我开开眼。”
这两人一唱一和,江妩又一次想起心魔里那个阴差阳错的吻。
不由恼怒:“你身为堂堂上古神器,怎可这般八卦?也不嫌丢脸!”
“这有什么?八卦乃人之常情嘛!”
九天勾玉长叹息一声。
“想我先前在天界的生活,虽然枯燥,但比起现在却丰富多彩极了,原以为我运道好,跟了个好主子,如今才知道还不如上一个呢,起码给我打发时间的精彩故事都没有。”
到底是上古神器,几日下来,都快成精了。
说话一套一套的。
“行了行了,赶紧闭嘴吧你!”
江妩最后还是没扛住,当然,主要也是她自己心生好奇。
“我且先去问问,看他有没有时间带我们进宫,毕竟人家是王爷,忙得很呢!”
“不用问不用问,只要阿妩去,尊上肯定有时间,而且还是大把的,哪怕人命关天的大事都比不过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呵!”
一阵低笑从窗外传来。
两人一神器连忙扭头去看,只见一袭玄衣的容暄站在外面,显然刚从容王府翻墙而来。
“它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对我来说,阿妩的事才是第一要紧。”
容暄手撑在窗沿上,稍微用力,纵身一跃,就轻飘飘落在了屋内。
他慢悠悠朝江妩走来,边走便道:“阿妩同我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这个理?都没一块破石头看的明白。”
被骂破石头的九天勾玉早已习惯。
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你这人怎么又翻墙!”江妩又气又恼,气的是不知道他竟然偷听,恼的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出去出去,快给我出去!”
说着就把容暄往外推。
结果被容暄一把抓住:“那你跟我一起走。”
眼见情况不对,九天勾玉连忙喊道:“你们加油,我去闭关修炼了。”
说罢躲进腕间,一道白光闪过,便装死去了。
杏儿犹豫半响,被容暄那道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一扫,脖子一缩。
“奴婢忽然想起来小厨房上还熬了主子的汤呢,奴婢赶紧去瞧瞧怎么样了。”
说罢也脚底抹油溜了。
江妩就知道这两人靠不住,也没指望她们能给自己长脸。
只能恨恨道:“你倒好,我身边的人全成你的奸细了!”
容暄道:“你若觉得不公平,大可以也在我身边安插人,实在不放心,可以亲自来监督我。”
“想得美,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江妩打开他的手,转身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着。
光洁如玉的下巴微扬,分外骄矜。
容暄轻笑一声:“皇后请我进宫一叙,我猜测十有八九是因为良妃的事,你不是也想见良妃,想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所以便来问问你,要不要随我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