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知道，佛家重地外人不得擅入，更何况是古籍，根本不会轻易示人的。

只是她想去看看，在那些古籍上能不能找到关于凤邶夜的记录，如此就能证明她梦中去的那个世界就是一千年前！

智行瞅了瞅江妩，见江妩真的想去，又灌了一杯茶：“行吧！老衲带你过去，谁让老衲收了你的符呢！”

江妩心生感激：“多谢大师！”

“不过你得答应老衲一个条件。”智行大师一脸狡黠，“去给我买几坛山下的桃花酿来。”

买酒？

“这个简单，只是您确定要喝吗？”

“不喝老衲拿这个做什么？”说着摇了摇手中的葫芦。

“可您不是出家人吗？”江妩说道，继而笑了，“莫非您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智行大师笑着用蒲扇打了一下江妩的头，“差不多吧，一半一半。”

江妩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就问：“剩下那一半呢？”

智行大师忽然问她：“你觉得什么人才会修无情道？”

定然是无情之人修无情道。

可智行大师特地问她，江妩半开玩笑说道：“总不会是心存大爱，感念天下苍生之人吧！”

智行大师眼底划过一抹赞许：“正是！怪不得你能堪破命劫，起死回生，又与仙门有缘，果真有慧根！”

这……江妩眨眼，她瞎蒙的！

这也行？！

“你可知神魔决裂后，为何那么多的修仙之人始终无法堪破自己的道，不能飞升吗？就是因为他们以为大道无情，有不少人照本宣科，认为只要杀妻就能正道，以至于杀伐四起，直到神魔大战，摇光拉着魔神凤鸣堕入无间道后，世人这才明白，真正的道是大爱无疆，只有心中有爱，才能堪破爱，这是一个从有到无再到有的过程，倘若从一开始就没有，又谈何舍弃呢？”

山间冷风呼啸而过，刮起地上层层白雪，远处青山逶迤，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头。

无论世事怎么变迁，这些一草一木从不会改变。

她想起当初在混沌中，天道同她的对话。

天道告诉她，即便再来一次，事已成定局，依旧不会改变。

可江妩始终坚信，事在人为，只要给她机会，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天道听罢，笑了笑，似在嘲笑江妩天真。

其实江妩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何天道会答应她一个蝼蚁的条件，竟让她重来一回。

当初天道送她归来时，就说了一句：“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变的只是人心。唯有这青山绿水，依旧如故。”

错了！

根本不是！

倘若青山不改，为何会海枯石烂？

世事变迁下，沧海会成为青山，青山亦会被夷为平地成为山川河流！

江妩的眼神瞬间清明，思绪也在瞬间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