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阮惜文带着苏晚晴去了偏殿,劝说一番后,苏晚晴终于止了眼泪。
她本就是假哭,只是到后来委实被江妩气得实在丢脸。
怒气丛生,却又无可奈何。
再加上阮惜文来了,只能做戏继续哭了一会儿。
苏晚晴握着阮惜文的手,红着眼睛道:“阮姐姐对我可真好,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好。”
阮惜文笑道:“苏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原本我们三人就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只是……”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带着说不出的难过:“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番模样。”
阮惜文的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我不过是离京三月,你和江妩怎么就……还有江妩对我,当真是半点姐妹情谊全无,铁了心要和我们生分,做回普通人了么?你和江妩日日在一起,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苏晚晴是手段不高明,有些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可到底不蠢。
毕竟是能给楚煜出谋划策的人。
当即就听出阮惜文话中试探。
苏晚晴叹了口气,苦笑道:“姐姐是离京三月,可京城流言蜚语不断,想必也听了不少,又何苦来问我。”
说着抬起手,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阮惜文眼皮一跳,也跟着叹气:“流言怎能当真?我拿你当妹妹看,总得听你说了我才能信啊!”
“信不信又如何?真真假假传的多了,还有谁在乎真相?”苏晚晴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阮惜文没想到苏晚晴这么不上套,依旧耐着性子道:“我在乎啊!傻姑娘,都到了现在,你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只要你说出来,我定为你主持公道。”
“阮姐姐!”苏晚晴回握着阮惜文的手,感动涕零道,“我就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有你这句话纵然叫我马上去死,我都无憾!”
听苏晚晴又把死字挂上嘴边,阮惜文只能笑了笑。
她道:“你既认定我是你的好姐姐,有什么委屈你就都说出来,就算帮不到你,总不能叫旁人平白误会了你去。”
苏晚晴一听就知道阮惜文这个“旁人”指的江妩。
不过她可没傻到这种地步。
这些世家贵女一个个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她这会对阮惜文说了实话,万一阮惜文转眼告诉江妩怎么办?
此时的苏晚晴还在江府苟活,江妩若是对付她,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除非彻底闹大,闹到陛下都知道江家这群忘恩负义的丑陋嘴脸,有多么恶心。
可那样一来,楚煜定会觉得她咄咄逼人,她柔弱可怜的形象也会受损。
何况京城喜欢楚煜的贵女太多,若她们趁机大作为文章,阻止她嫁给六皇子,那才得不偿失。
为今之计,只有忍!
苏晚晴叹了口气,愁云惨淡:“以前的事就不说了,阮姐姐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从今往后我只有姐姐一人,旁人一概不认,还望姐姐莫要嫌弃才好。”
阮惜文维持笑意:“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交换信物,日后我若去府上寻姐姐说话,也方便一些。”苏晚晴说着就掏出一块玉佩,“姐姐若是想我了,也可以来江府……这三个月我还是在江府的。”
三个月后,苏晚晴就要嫁给楚煜为侧妃。
这也是在提醒阮惜文,和她交朋友绝对不亏。
然而听在阮惜文耳里,却刺耳得紧!
一个苏州来孤女,竟入了六皇子的眼。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