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邶夜目露诧异：“你没感到什么不适吗？”

江妩奇怪：“没有啊！”

凤邶夜笑道：“看来神仙真的不一样。”

他解释道：“莫看这符篆简简单单，可若是凡人学画，定会觉得停滞受阻，很难进行下去。若是强制画完，很多都会浑身脱力，得缓好久才能好。”

江妩不信：“你这也太夸张了，道观里会画符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怎样啊！”

“因为他们画的符跟我这个不一样，我这个不是凡人能画的。”

江妩随口道：“你自己不也是凡人？照样不画得好好的？”

凤邶夜顿在原地。

他哪里是凡人？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想起那些人惊惧害怕的目光，凤邶夜忽然觉得，决不能叫江妩知道他的血脉。

他害怕看到她恐惧的眼神。

便若无其事道：“我天资聪颖，岂是他们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江妩撇了撇嘴巴，没有说话。

凤邶夜重新拿起树枝，画了一个复杂古朴的符篆，他有心试探江妩，待最后一笔落下，扑面而来一股浩气凌然的正义之道。

凤邶夜把树枝递给江妩：“你来试试。”

江妩目露惊讶，跟着他画了一遍。

因这道符极其复杂，江妩画得很慢。

待画完后，她看了半晌，对凤邶夜道：“这跟昨日你看的那本书上的不一样。”

凤邶夜见她轻松画完，毫无波澜，又听她提起昨日之事，不由心中一紧。

不答反问：“你不是看不懂么？”

江妩蹲在地上，托腮：“我是看不懂啊！可我能感觉到，这道符蕴含了所向披靡的正气。虽然昨日那道符更厉害些，可给我的感觉却很不舒服，叫人觉得太过逼仄，有些喘不过气。”

凤邶夜没想到江妩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判断符篆是正是邪。

江妩说得不错，昨日凤邶夜研究的那本符篆，确实是魔界产物，非常邪恶，拥有无上力量，能毁天灭地。

只是凤邶夜刚刚得到，很多地方都没研究明白。

是以昨日江妩说了那句“邪门歪道”之后，凤邶夜的脸色才那么难看。

因为他看的确实是禁书。

只当江妩是仙子，正统的法术跟邪术自然是不一样的。

因此江妩才会那么排斥。

然而凤邶夜并不知道，那根本是江妩的随口之言。

江妩跟着凤邶夜学了几个符篆之后，天色便黑了。

她看着头顶渐渐凝聚的黑云，发现这里的天比现实中要黑得更早一些。

而且这里的夜晚多邪祟出没，充斥着阴冷和森然。

“我们快回去吧！”江妩道。

她看到天边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总感觉要出事一样。

凤邶夜也看到了。

他眼底泛着凉意，对江妩道，“你先回去。”

“你不回？”

“我稍后就回来。”

江妩不信：“小孩子不许撒谎！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否则不许你出去。”

显然江妩把凤邶夜当儿子在养了。

凤邶夜拧眉。

许久之后，竟也同意了江妩的说辞。

“好，那就先回冷宫。”

两人回去之后，江妩看着破败不堪的地方，问凤邶夜。

“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凤邶夜点头。

江妩瞬间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