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汗液的渗出,颜父那暗红肿大的四肢慢慢缩小,皮肤的颜色也逐渐恢复。随着身体疼痛减轻,颜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颜父身体的变化被颜琼和她的夫郎看在眼里,面面相觑,眼中是如出一辙的惊异。
“洛大夫……”颜琼欲起身,却被她的夫郎按下了身子。
“妻主,你的头上……”
“无事”白秋狄走过去,将颜琼头上的金针一一取下,又过了烛火消毒。
“洛大夫真乃神医也!”颜琼看着自己的父亲消肿的四肢。
“明日晌午,你们再按照这个方法给郎君服一次药,膨胀之症就会痊愈了”白秋狄一边收着金针,一边说:
“今日服药过后,郎君会频繁入厕,到时候莫要惊慌”。
“好好好”颜琼连连点头,感慨:“本官的父亲已经许久没能睡个好觉了……”
“明日让人去医馆拿药,三日之内,郎君的病必能痊愈”白秋狄说着便打开了门,让清风吹进屋内,驱散闷热和苦药味。
颜卿言和萧觅月正在小院流水旁的石凳上坐着。觞儿安静的在一旁服侍茶水,萧觅月正笑着说什么。但颜卿言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笑意。
“洛小姐”颜卿言见白秋狄开门,也不顾萧觅月在给他说些什么,就起身走向了她:
“我的祖父……他怎么样了?”
“恢复不错,已经睡着了,颜公子不用担心”白秋狄答。
“那就好,那就好…”颜卿言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颜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白秋狄向颜琼拜别。
“洛大夫莫急,我已经吩咐他们备好了晚餐,洛大夫吃罢饭再走吧”冯夫郎在一旁说。
颜琼也说:“就是就是,洛大夫你救了我父亲的命,本官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不了,待郎君痊愈后再说也不迟”白秋狄拒绝道:“今日天色已晚,我的夫郎还在等着我回去,夫郎胆小怕黑,我还是早些回去陪着他”。
而被说“胆小怕黑”的静深正在院落中,以树枝为剑,与辰乙比试剑招。
静深挥动着翠绿的树枝,劲风带着落叶,以雷霆之势向着辰乙攻去。
辰乙挥剑格挡,脆弱的树枝与剑身相击却没有被摧折,只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
剑鸣阵阵,金石相击的脆响不知在小院中响了多久,直到前来送餐饭的小仆敲响了院落的大门才停下。
辰乙听了敲门的声音立刻隐入阴影之中,隐了气息,仿佛这个小院中从来没有他这个人出现。
洛家大小姐娶了个傻子人尽皆知,如今洛大小姐出去,小仆也没指望屋内的傻子能开门,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小仆见静深一个人拿着树枝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端了食盘,将餐饭摆好,说了句吃饭了就离开了。
“这里的奴仆都这般不知礼数吗?”静深轻哼,丢了树枝。
“……”辰乙在小仆走后也现身了,但他不敢告诉公子是因为那个小仆将他当作傻子,他的公子似乎格外排斥自己失了意识后变成傻子的模样。
他告诉傻公子和夫人“三个亲亲”的交易后,就被他家公子以比试的名义教训了一顿。因为被剑气所震,现在右手都还在发麻。
他家公子天生奇骨,是难得的习武之材,加上聪颖好学,悟性极佳,凡武学相关的心法招式过目不忘,这整个大夏都难找能与之抗衡的人。
辰乙看着地上完好无损的树枝,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静深见他不说话,也不追究什么,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举步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