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去庙里求了平安符。”
柳氏取出两个平安符,叮嘱说,“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李冉的,都收好,不许弄丢。”
薛雯撇撇嘴把平安符收好,嘴里嘀嘀咕咕说,“拿这个有什么用。”
知女莫如母,柳氏就知道薛雯会打折扣,抬头瞪着她道,“这家里每个人都有份,谁没有符,谁就不许进门!”
她吐了一下舌头敷衍说,“知道了。”
薛征在一旁眯眼睛,很困的样子哼哼唧唧。
柳氏抱着他哄睡觉。
薛雯急了,“他都五岁了,让他自己睡不行啊。”
“你六岁的时候,我还抱着呢,你怎么不说自己睡?”
柳氏又瞪了她一眼。
薛雯真没脾气了,那时候穷得耗子都不来,天又冷,自己不让柳氏抱着,不得冻死。
现在是夏天啊,又热还要贴在一起,找罪受不是。
柳氏突然问道,“你怎么一回来就哪哪儿都看不顺眼啊?”
“有吗?”
薛雯眼珠子直转,她没觉得自己的情绪有变化,可柳氏还是发现了异常。
“你这眼珠子都快甩出来了,一定是在琢磨什么事儿。”
她顿了一下,“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娘我顶得住。”
“你都听说什么了?”
薛雯很谨慎的问。
“不就是别人说的那些,还能有什么,李大人下了诏狱,连带你爹都被人挤兑,幸亏你们跟李大人不是一支,否则这次恐怕也逃不过去,他怎么敢助纣为虐呢。”
柳氏一边叹息,一边把薛征拍睡着,轻轻放在凉床上,给他肚子上搭了一块厚棉布。
“之前,李冉被他几次三番往死里整,我还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李冉,可是现在想想觉得他很可怜,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走了一条死路,所以打从开始就不想让儿子为他难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柳氏的解读充满了美好,薛雯也希望真的是这样。
可实际上,事情并不是柳氏想的那样。
好歹她想的跟自己想的不是一码事,薛雯松了口气说,“最近爹爹挺忙的,我想让立春去给爹爹帮把手。”
“也行。”
柳氏心疼的说,“夏粮要入库了,户部又累死了两个人,你爹爹现在代理河南清吏司的主事,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回来吃,让立春去打打杂也好。”
柳氏把立春叫来叮嘱一番,然后让他去有司衙门帮薛崇德算账。
立春知道自己此行的主要目地,是去薛崇德身边做卧底,因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柳氏很高兴,还说要给立春涨薪水,毕竟天热,跑来跑去的很受罪。
立春走的时候问薛雯还有没有要叮嘱的。
薛雯想了想说,“我带了些酸梅汤来,你带些给爹爹解暑。”
柳氏皱了皱眉,“只给你爹带酸梅汤,不顾忌别人也不太好,倒不如把冰库里的冰给他送些去,还能大家都得些实惠。”
“也行。”
薛雯叫了人来帮忙,没一会儿装了一车冰块,给薛崇德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