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李叔,我来看你来了!”
薛衍蹦跶着跳进来,看到李相站在屋里不怒自威,他胆怯的作了揖,“爷爷好!”
李相看到薛衍很拘束,和蔼的说,“你是姓薛吧?”
“学生叫薛衍,还请爷爷赐教!”
薛衍的腿儿有点哆嗦。
李相笑了笑,“来的时候不怕,怎么见到我却害怕呢?”
“我妹妹说您以后还要当相爷,我当然会害怕了。”
薛衍的声音也开始抖起来。
李相好奇的睁大眼睛,“你妹妹?”
李冉赶紧解围说,“就是薛兄的女儿,画儿画得很好的那个丫头。”
他又问,“你妹还说什么了?”
薛衍脑子有点不转弯,张嘴就说,“她让你吃一堑长一智,别逮谁坑谁。”
李相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是个通透的孩子。”
李冉激动得扯到伤口,疼得直吸冷气,“这丫头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每次都损我。”
薛衍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还担心相爷现在失业了,又没进项,会被人上门打秋风,特意让我拿了银子来给你解围呢。”
他把绣花荷包扔到李冉身上,转身飞快的跑出去。
李冉攥着绣花荷包,眼里突然流出眼泪,“爷爷,我错了吗?”
“对错只问本心,你后悔吗?”
李相淡漠的问。
李冉从绣花荷包里拿出一沓银票说,“本来是不后悔的,可是看到有人为我担心,我又有一点点后悔了。”
李相怜惜的说,“知道后悔,以后就谨慎些处事,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懂吗?”
不懂!
别人也关心我,可我不觉得后悔,为毛线一看到薛雯送来的钱,我就悔得肠子都要断了?
他很茫然,喝了药后睡下。
说来很奇怪,本来胸口疼得睡不着,可他拿着荷包很快就入睡了。
李相把捧砚叫到身边询问薛雯的事情。
一个乡下女孩,怎么能有这么大一笔银子?
捧砚很为难的看了看李冉,小声道,“少爷不让说。”
“说!”
李相端起茶盏呡了一口。
一般这种情况,下一步就是挨揍了。
捧砚吓得立刻跪下,赶紧把薛雯画了本画册,李冉托了京里的书局,帮忙刊印每月分润利息的事情,抖露得一干二净。
李相的脸色一沉,放下茶盏蹙眉深思,许久才说,“这件事情他有没有亲自去办?”
捧砚摇摇头道,“都是李管事出的面,少爷没亲自去交涉过。”
“算他聪明,把李管事叫来。”
李相搓了搓手指吩咐。
捧砚爬起来就去传话,没一会儿,李管事就到了,躬身问,“相爷有何吩咐?”
“你去蜀中一趟,告诉冉儿他爹不要轻举妄动,以待来日。”
李相说完,叮嘱道,“路远,年内不用往回赶,过了端午再回也不迟。”
李管家明白了,这意思是让自己有多远走多远,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对李相说道,“相爷多保重,小人告辞了。”
李相眼里有点酸,“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带上,一路多保重。”